大伙儿也顾不上不能妄议朝廷官员,此时的他们被愤怒和生活的稻草压弯了背脊,唯有一颗尚且跳动的心,在反抗世道的不公。
赵括的情绪随着百姓的骂声,从恼怒到羞愧,到最后的无助,每一个表情都落在祥云眼中。
她就说吧,这人身份不简单。
不是皇亲国戚,也得是个家中握有实权的勋贵人家。
农户们的议论很快从骂贪官私吞赈灾粮,转移到年初决堤的渭河堤坝。
“要说也改着我们倒霉,两年前渭河堤坝重修,沿路十几个堤坝都没加高防护,偏偏离咱们最近的几个要累高,当时咱们县和隔壁几个县衙都出了不少人修堤,结果呢……才多久就被冲垮了,丢人啊!”
“就是,重修加固的堤坝冲垮了,没动工的反而立得好好的,说出去其中没鬼,鬼都不信!”
连没读过书的百姓都知道,修复堤坝不过是县衙联合起来,向朝廷索要银两的借口。
随便找些人和材料糊弄一下,大把银子踹进兜里。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万万没想到今年几场连日大雨,让渭河跟巨浪滔天一般,几下就冲垮了纸糊似的堤坝。
半年时间过去了,除了事发后来了几队官员核查渭河堤坝,再无一人提起维修的事情。
百姓寒了心,指望贤明的主上能体察民情,可圣上自身难保,朝廷一日不定下储君人选,大乾便只有立储一件重要事,其他都得靠边。
赵括的脸色红了紫,紫了黑,终于在云消雨霁,天晴之际回了厢房。
等再出来时,昨日驾车离开的壮汉乙也寻到道观处。
林老大并不见同行白面男人的身影,想开口询问,对方只简单告知马匹所在方向,并不打算跟他过多交流。
他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