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赌，是改变。”凌曦的声音低却有力，“我们不试试，就永远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有另一种结局。”

铁骸看着她，缓缓点头：“好，我答应支持你。但我也有个条件——你不能失败。这片地方，已经输不起了。”

“不会失败。”凌曦的目光坚定如铁，“我会让这里变得不同。谢谢你们。”

凌曦的背影消失在工作坊的大门外，厚重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铁骸低头继续擦拭手中的机械部件，动作缓慢而沉稳，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深思。

“你怎么看？”荒酿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烟雾在他面前飘散开来。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像是在随口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怎么看？”铁骸放下零件，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她是个敢赌命的人，但赌得是不是太大了？锈骨遗弃区从来不是一块容易啃的骨头。”

荒酿轻笑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开：“赌得大怎么了？也只有她这样的疯子才敢碰这个烂摊子。你还记得她小时候吗？那时候跟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屁股后头跑，说什么也要当英雄。”

“英雄？”铁骸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多了一丝讽刺，“当英雄的代价是什么？是她现在要背负整个锈骨遗弃区的未来？这里的人信不过她，她就算把命拼进去，也未必能让这地方有多大改变。”

“未必不代表不可能。”荒酿眯着眼，声音低了几分，“这地方早该有人来动动了。你我都知道，靠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翻不了身的。”

铁骸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像是在思考什么。他摇了摇头：“是，她有心，但光有心没用。资源，时间，人心，缺一样都不行。她能撑多久？”

荒酿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眼神中带着某种微妙的光：“撑多久不知道，但至少她敢试。比起那些只会抱怨、不敢迈出一步的人，她已经赢了一半。”

“赢了一半又怎样？”铁骸的声音低而沙哑，“这地方就像是个深渊，你越努力，越容易被拖下去。”

“那又如何？”荒酿耸了耸肩，嘴角挑起一抹弧度，“至少她有个想拯救深渊的梦。而我们，早就习惯了深渊的黑暗，不是吗？”

铁骸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零件。荒酿转身朝门口走去，声音带着一丝玩笑的调侃：“老伙计，别太消极了，说不定这次她真能干成点什么。”

铁骸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希望如此吧，但愿这一次，锈骨遗弃区真能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