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脑子,”荒酿忽然转移了话题,笑得意味深长,“铁骸,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来找你修复义体的美妇人吗?你不是一直对她的酒量念念不忘吗?”
铁骸手上的工具停顿了一瞬,“她的酒量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但我更记得她骂人的时候比修义体还快。”
荒酿放声大笑,“看来你也有怕的人啊,老头子。”
铁骸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忙碌,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了,”他终于站直身体,拍了拍手,“连织者已经安装完毕。现在只剩下激活程序,但她需要时间适应。”
荒酿站起身,走到凌曦身边,低头看了她一眼,“所以,这丫头醒过来后会变得更厉害,对吧?”
铁骸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理论和现实之间,总会有些意外。”
荒酿咧嘴一笑,“那我就期待她醒过来后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凌曦缓缓睁开双眼,视线中仍带着些许模糊的光晕,冷白色的天花板微微晃动,像是一场未醒的梦。她感觉到身体内涌动着某种陌生的力量,神经间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电流流淌,轻轻触动着每一根纤维。
耳边隐约传来破空声,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侧身,瞬间捕捉到一只空酒瓶划过的弧线,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碎裂在身后的金属墙上。
“哦,反应挺快嘛。”荒酿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熟悉的戏谑。他斜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懒散的姿态像是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紧张。他手里还提着一瓶开了一半的酒,笑意盈盈地望着凌曦。
凌曦皱了皱眉,手撑着治疗床坐起,目光冷冷地扫向荒酿,“你是想试试我的新神经义体能不能一拳揍扁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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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酿耸了耸肩,笑得越发随意,“这不是给你测试一下反应速度嘛,别太认真。”
“你真是让人头疼。”凌曦翻了个白眼,手指抚上左侧太阳穴,那里似乎有一阵微弱的酥麻感,像是新的线路尚未完全融入神经系统。
“你可醒了,省得荒酿再继续折腾我的酒瓶。”另一道声音从地下传来。铁骸拎着一把油渍未干的工具,从地下室的金属梯子上爬了上来。他的白大褂上沾着几块深色污渍,似乎刚刚在捣鼓什么复杂的机械设备。
“感觉如何?”他站在凌曦面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的面部和颈部,随后又低头检查治疗床旁的监测设备,“‘连织者’神经义体可是我最新的作品。既然用在你身上,我也算是冒了点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