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名叫季贤,是福长临的亲随,也是他多年好友,亲如兄弟,低声问道:“老爷这次动了肝火,着实气得厉害了,二公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福长临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父亲不只是生气,更是伤心。长昕这些年胡作非为,父亲念在他年幼丧母,也都尽力宽恕了,想不到到头来,竟然养虎为患。”
季贤知道此话不可接,便只低头不语。
福长临又道:“父亲已派了几路人马西行、北上,又拜会了漕帮,在出海的路上都设了卡,想来不久就该有消息了。”
季贤听出福长临话中的担忧,适时说道:“公子,我已私下知会了出去的兄弟,见着二公子,不可太用强,不可伤他性命,只带回来就好。老爷虽说生气,可到底还是不忍心吧?”
福长临沉默了片刻,目光闪烁:“父亲想亲自动手,他前日已命人打开了水牢...”
季贤面容一凛,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
福长临也不再多言,换了话题:“诛魔同盟的事,不可参与过多,你须得掌握火候,让咱们的人表面积极,实则观望,切勿被方沈岳几番说辞迷了心窍。”
季贤道:“我晓得,公子从开盟大会上回来,已经如此吩咐了。”
福长临沉吟道:“如今他是烈火烹油,繁花锦簇,可是说得热闹,到底有几分成算,我却看不出来。这方沈岳恐怕是虚有其表,他背后应另有高人指点,咱们不能轻易让人当枪使。”
季贤道:“那...灵山的宝物?”
福长临冷笑一声:“那种没影儿的事,我从不贪图,除非它能自己送到我面前来,让我看得见。咱们做平安生意的,最忌无端涉险,如今整个江南武林风向如此,咱们若逆着来,也是涉险,不如顺势而为,又或可觅得良机,令我派能从中渔利。”
季贤点点头:“公子好谋算!”又轻叹一声,“如今江南武林,天变得真快。乌家庄和天龙门相争十几年,竟然都在一夕之间覆亡,谁能想到,方府竟坐了头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