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斧不禁湿了眼眶,合着目中血水,流下一道血泪。
龙寂樾叹了口气,说道:“谢三哥,我知道你方才未使谢家铜斧,是不愿以本家功夫来对付我,只此一样,便可知你内心实不愿与我为敌,更不愿以此面目登上掌门之位。如今种种行事,未必全然是你心中所想,我已可猜到一二。”
再次俯下身子,在谢三斧耳边轻声耳语:“但你可知,咱们在北方一带的虎子损伤惨重,有一股极厉害的势力正在暗中对付天龙门,要将咱们连根拔起!”
谢三斧一惊,脱口问道:“是谁?”
龙寂樾直起身,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方沈岳,又看向谢三斧,目中有无限深意,淡淡地道:“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好,谢三哥,切勿为奸人所用。”
谢三斧彻底呆住了,脑中迅速闪过自己和方府牵线密谋的一应经过,确然顺利得超乎寻常。他本是警觉之人,只因心中欲念太过,急于求成,才未曾觉察。又想到刚才方沈岳所施展的邪门功夫,显非中土武功,不知他背后的势力又来自何方,意欲何为?
如此一想,顿觉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坏了大事。
谢三斧心中万分恼恨,颓然无言。
龙寂樾拍了拍他肩膀,又看着马奎青、向丛等人,均是重伤之下动弹不得,低着头不说话,面上既有惭愧又有恐惧。
龙寂樾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是我大婚,是天龙门的喜事,你们一刻是天龙门的人,就当共襄盛举。来人,扶几位坛主入座。”
四周天龙门弟子闻言一怔,又急忙赶上前来,将这七名坛主尽数搀扶起来,就近找了几张椅子坐下。另有人开始收拾残局,清理大殿之上的尸体和血污,又抬来些新的桌椅,尽力布置妥当。
一众门派面面相觑,依龙寂樾此举,难道大婚仪式还要继续?
龙寂樾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诸位贵客,今日之事,天龙门多有不周,龙某深感惭愧,还望诸位海涵。仪式继续进行,各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