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太医还需要应对内府官员的刁难和排挤,使得他们难以专心于医疗工作?。即使在宫廷中担任太医,他的地位也并不高,太医院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太医们仍然面临着来自宫廷内部的职场斗争和排挤?。
晁鲁图回想自己的学医过程,显然是非常向往的,嘴角压不住地往上弯:忙碌喧嚣的早晨,药香四溢的午后,伴着医书静谧的夜晚,还有……
邢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晁鲁图长时间的不吭声让他,特别是晁妈妈好奇地靠了过来,不得不清咳一下把对方拉回现实,没话找话地问道:“那晁先生是怎样从长安来到这里的。”
仿佛从甘草堆里掉进黄连罐里,晁鲁图却把两个孩子都唤了过来,幽幽地对晁昭和孩他妈说道:“咱们家里的一些事情也该和你说道。过了今天,咱们家就割舍过去,面向未来。“
“我原来叫晁图,先父希望我”大展宏图“,我学医他倒没有反对,但我知道他有点失落。那时候他正忙着与先皇帝谋划削藩。”
“我爷爷知道先父“峭直刻深”(严厉刚直苛刻不善交际),眼里容不下沙子,不能与同事和光同尘。他到京城痛骂先父坏人财路,会招来仇怨。但父亲坚持不削藩朝廷没尊严,国家不会安定。”
“爷爷看劝说父亲没能有效果,说父亲为了刘家的家业千秋万代,却置自家于万劫不复。回家把我改名晁鲁,大概是希望我鲁钝一些,平安一世吧。然后留下遗言‘刘氏安,晁氏危’,就服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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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削藩推进,那吴楚贼王纠集七国发起叛乱,各方压力纷至沓来。有人买通长安游侠儿刺杀我父亲,郭大侠知悉后亲自到了寒舍,他武艺高强,如入无人之境,直达父亲书房。”邢义虽然知道晁错最终并非死于郭解手下,但一颗心也绷紧了,晁昭更是听大气不敢出。
“郭大侠在书房与父亲一席长谈,最后父亲送他出来,显然是双方都没有劝服对方。但父亲却对郭大侠青眼有加,他送人从没送过门前的三块石,那天居然送了很远很远。”晁鲁图回念神往,晁昭等人长出了一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恨内贼袁盎竟然进谏斩杀我父以求苟安,又有陶青、陈嘉、张欧联名上书,弹劾先父,提议将晁错满门抄斩。可笑那皇帝居然决定牺牲肱骨以换取叛贼退兵。”晁鲁图切齿难平:“第二天那景帝派中尉陈嘉到家里,下诏骗父亲上朝议事。车马经过长安东市,中尉停了车,向先父宣读那诏书,就把他当场腰斩,可怜父亲当时还穿着朝服要去给朝廷办事呀。”门口的管家晁过听得是咬牙切齿,这些正是他后来到东市所见到的。
晁妈妈“啊”了一声,显然晁鲁图之前并未对她说过夫家的惨事。晁鲁图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继续说到:“亏得郭大侠早有预知事不可为,或许是父亲有所托付,他当时已准备好车马,到了家里,把我抓了就走。”
“那时月氏还在祁连山下,郭大侠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只有月氏这样蛮荒之地可避开刘家通缉海捕,恰好他有个好友就在那里,就先把我送了过来。”晁妈妈知道丈夫说的是自己父亲,却不知道丈夫来家里之前也经历过家破人亡。
“亏得刘家没有赶尽杀绝,一路过来倒也平安。在丘家安顿下来后,郭大侠又把晁叔送来照料我。因为我会一点医术,救活了一些牲畜,在这里也算是暂时安顿了下来。”
“可笑那景帝杀了我父,下了一道诏书,叫七国的诸侯退兵,对方却嗤之以鼻。有校尉邓公从前线回来,汇报那些诸侯叛乱早有预谋,‘清君侧’只是借口。看到七国不肯退兵,那皇帝知道自毁长城,为诸侯王报了仇,但却不承认。”
“但我爹的死换来对方‘清君侧’的口号失去蛊惑人心的效力,随后绛侯、梁武王与你父亲魏其侯不到三个月就破贼定乱。”晁鲁图转头对窦扬说道,窦扬也觉得高兴,父亲帮忙叔叔打败了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