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远远看见,急呼:“小心。”灌夫听到叫声,下意识转头侧身,木条重重打在肩上。灌夫虎吼一声,发拳如炮,腰胯扭转,加上惯性打在秦赏腹部,把他击的离地飞起,撞在后面跟上的姚功,两人又滚做一团。
灌夫一把撕掉衣服,肩膀新伤不住渗血,流过那些旧疤,甚是可怖。灌夫无暇顾及,弓身蓄劲,如一头被迫进窘境了的野兽,紧盯田府人众,伺机反噬。
窦婴见灌夫已然受伤,受了教训,还想事情能有所挽救,再次对田蚡高声求情喊道:“武安侯大人大量,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直踞伏在田蚡一侧的田府管家杜屈不待田蚡开口,说道:“丞相府邸,岂容尔等撒野!”踏步上前,五指成爪向灌夫喉咙扣落。
灌夫武功大开大合,这田府管家“彼不动,己不动,后发制人”的打法专克灌夫拳路。杜屈只要把身子闪转到另外一个方位,甚至改变打击的距离,他的猛烈打击就会落空。最要命的是时间上相对容易预防和躲过去,对战中被对手了解了出击的征兆模式,在刚出击的时候对手也出击,并用个小的角度避开其攻击的路线,可以突破他的防线,甚至可以让他“自己送上门来挨打”。灌夫堪堪躲过对咽喉的攻击,胸口已然中招,血肉外翻,留下几个血口子。?
灌夫惨嚎:“啊……”劲力涣散,身后王温舒看有机可乘,抓起酒坛往灌夫头上抡去,杜屈更是得势不饶人,双指如勾,往灌夫双眼剜去。
窦婴知道灌夫为什么闹酒,是为了给自己面子,现在看着两人左右夹击,下的都是死手,不能不救灌夫,所以就在他们手指刚刚接触到灌夫时,窦婴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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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双手闪电抓向那两只手指,再往下一挫,同时一脚踹向王温舒手腕,王温舒手腕受阻,手中酒坛把捏不住,斜飞出去。“哐…………”砸中琉璃灯,水晶散落一地,汁液淋漓,一片狼藉。感受到致命危险的灌夫双拳亡命侧出,结结实实打在王温舒胸腹,伴随清脆骨折声,再次飞向雁门尉使易立。这次易立不再出手,只是赶紧端离桌面食物,王温舒呼啸着撞跨后面几个案几,一时不能动弹。
那灯乃淮南王所献,名贵异常,制作不易,持续碎裂和王温舒撞翻桌椅的巨大响声吓的胆不够大的几个又悄悄溜走。阴奎等高手却发现杜屈赖以伤人的两个手指已经被折断,心里知道这才是最难的——要抓的准,要抓的住,还要拗得断,窦婴出手快的出奇,大非寻常。东方朔嘴里塞了个鸡屁股,一边口齿不清说:“‘礼崩乐坏’能练到这个层次,也是难得的悟性了。”一边又倒了一觥酒给籍福。
窦婴兼修兵、儒之术,“礼崩乐坏”本是犬儒流的高级技能,但天赋所限,窦婴只能发挥一成的威力,但杜屈的爪功是彻底废了,难得得是他扑倒在地,左手握住被断了两个指头的右手,痛的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却硬是不吭声。
窦婴强势出击成了战斗中心,灌夫自然靠近,两人背靠背,就像回到当年的战阵,环视四周涌上的护卫,凛冽杀气油然而生。
两个军司马大人难兄难弟,互相搀扶起来,壮着胆向窦灌两人靠近,被窦婴一瞪,吓得趔趄后退,两腿互绊,又摔成一团。
其他想邀功请赏的人,见识窦婴如鬼魅出没的身法,还有杜屈重伤残疾,自然要重新考量,就是再想冒进,也要重新考量,是否拿自己小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