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张大嘴巴,有几分吃惊:“你曾经是我娘的婢女?”
张元香点点头,渐渐陷入到回忆当中:“当年我只是国公府一个洗脚丫鬟,后来你娘嫁给定国公,国公便让我去你娘身边贴身伺候,沈夫人一直对我们这些下人非常好,我们犯错,她也从来不会打骂我们。”
没想到这张元香与国公府之间竟还有这样一段前尘往事,苏向晚与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既然张夫人之前是我娘身边的婢女,如今又怎么会嫁到这惠灵山来?”
张元香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娘嫁过来时,我已经快二十了,眼看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家里面就赶紧帮我说了一门亲事,是惠灵山庄的小少爷,也就是如今的李广财,这李广财长相丑陋,即使他爹是员外,他也讨不到媳妇,因此这桩婚事才落到了我的头上,不然以我一个婢女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嫁给他的。”
“当时我爹娘一直在哄骗我,说这李广财丰神俊朗,貌比潘安宋玉,我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谁成想嫁过来我才发现这李广财竟生得如此丑陋,可是婚礼都办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便只能认命了,从此也与国公府断了联系。”
苏向晚心下了然,却不免有几分感慨这个时代的婚姻制度,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葬送了多少花季少女一生的幸福,而张元香不过是这种封建制度之下的众多受害者之一罢了。
张元香叹了口气,询问道:“一别十几载,不知沈夫人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以前她伺候沈兰芸的时候便知道,她的身体不大好,每晚都需要用热水泡脚疏通经络,才能不影响睡眠质量,以往都是她给沈兰芸泡脚,也不知她走之后,这别的婢女有没有她的泡脚技术好。
苏向晚点点头,开口道:“张夫人放心,我娘如今的身体好得很。”
张元香哈哈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沈夫人膝下就你一个孩子吗?我还没走的时候,沈夫人便已经有孕了,我记得当年大夫好像是说是个男孩的啊?”
苏向晚笑道:“大夫说得没错,确实是男孩,我上头还有三个兄长呢,我是最小的那个。”
张元香一听,脸都笑烂了,连连感慨:“真好,真好啊,夫人幸福便好,幸福便好。”
两人又寒暄了好一会,欧阳少安才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苏小姐,我们该回京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