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封疆大吏就是这样替朕把守关门的吗?!八十万大军,却不敌东离区区十几万兵马!”
裴衡觉得他这迟来的怒火显得可悲又好笑,面无表情在他心口又扎了一刀。
“商阳王曾欲策反燕漠将军,屡次无果,但是燕将军也没将话说死,在穹窿关偷偷撤了一队兵马,留了个口子。是个会审时度势的。”
裴衡的评价算是委婉。
魏谦却捂着心口,感觉到喉咙里泛上一股甜腥味。
“好,好啊,立场不稳的墙头草!他是在赌呢,他怕皇叔当了皇帝,要清算前朝余孽,所以好歹卖了个人情给你们,好!很好!这就是朕养出来的武将!”
魏谦说完,发现自己把话说绝对了。
他的武将里,除了封疆大吏燕漠这个叛徒,却还有忠勇义烈者,比如卫国公,比如靖忠侯。
可是,他们的下场,何等凄惨?尤其是靖忠侯。
他垂首,哀叹,“朕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裴衡无言地立于阶前,目光定在他紧捂胸口的手上。
“圣上,可是药效发了?”
魏谦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慢慢将身子倚靠在榻背上,面色惨白地点头。
“你们东离的易容术,当真折磨人,这软骨粉一旦吃下去,怎么还断不了了?”
裴衡立刻应道,“离殇宫还有药,臣这就去拿!”
“等一下,”魏谦叫住他,颤动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沉重的阴霾:
“让你的援军,入关吧。”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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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
萧太子一枪将一个蓝袍将士捅了个对穿,眼底染上嗜杀的兴奋快意。
“果真是东离人,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同本太子抢食儿,真是不知死活。”
手下却没有那么乐观。
“太子,这城门容易破,宫门却不容易,您没发现吗,咱们打了这么久,虽说杀了一大片,却还是原地不动!”
萧太子一愣,抬头望了望紧闭的第二道宫门,才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