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要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这样不顾未来夫家体面,临大婚了还出来抛头露脸,这是大忌。
宋清柔却丝毫不在乎众人或惊诧、或看戏、或兴奋、或批判的目光,提溜着鸟笼往厅中走。
“臣女宋清柔特来拜贺长公主开府,”她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提起手上的笼子展示,“这是臣女偶然猎得的红喉歌鸲,虽不比外头廊檐上用于装点的金笼金鸟,却胜在是只真鸟,能陪着公主玩乐逗趣,聊以解闷。”
座中有人抻着脖子往那笼子里看,不由地点评。
“这倒是个稀奇的品种,有意思。”
“这鸟又称红点颏,善鸣叫,善模仿,鸣声多韵而婉转,性喜迁徙,如今中原入冬,按说早就往南边飞了,此时能得一只,实属稀罕。”
宋清柔瞥一眼说话之人,挑挑眉,“你倒识货。”
魏福音早就亲自走下来,接过那鸟笼,拎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拉着宋清柔的手,“这样稀罕的宝贝,给我做什么?”
宋清柔素喜盘弄些名贵笼鸟,秋猎的时候也专挑丙圈下手,和沈言之一起猎了不少飞禽。
只是秋猎的猎物早就交上去盘点了,眼前这只宝贝怕是宋清柔的私藏珍品。
“正是因为稀罕,所以才给你的,有它陪着你,你这公主府上也更热闹些。”
“果真给了我,你可别心疼,”魏福音不等她答,笑着便将鸟笼递给流萤,“找个暖和亮堂的地方挂起来,多给些水和吃食,好生伺候着。”
又转头朝宋清柔眨眨眼,“我让小蝶带你下去换身漂亮衣裙,既然来了,便大大方方,坐在本宫身边,你父亲那边,我替你周全。”
宋清柔开心地点头,便跟着小蝶下去了。
魏福音自然是连哄带骗地和老侯爷吃了几盏酒,顺便给一旁预备冷眼旁观的魏辞使了眼色,魏辞无奈地叹气,也端着酒杯踱到未来岳丈案前。
“宋小姐性情率真可爱,侯爷不必苛责,今日公主府大喜,宋小姐来了,公主自然高兴,侯爷不如就此作罢,共赏佳宴才不算辜负。”
老侯爷借着魏辞的台阶往下,端起酒杯叹气,“小女性子实在顽劣,婚后还请世子多加担待。”
“侯爷言重。”
魏辞哄好岳丈,深深看了一眼正好整以暇坐在主位吃金桔的魏福音,视线相撞之际,魏福音立刻偏头,魏辞的眸光却越发幽沉。
不一会儿功夫,纷纷有人上前给魏福音敬酒,宋炳文从旁提点着,哪些是三品往上的世家贵胄,哪些是在朝中说的上话的忠臣义士,哪些是六部里新提上来的后起之秀,哪些又是立场未明、单单过来看热闹的中立党。
当然,今日太后一党的文臣武官一个没来。
魏福音这头应付着宾客的敬酒,太学院同窗的年轻子弟则在酒桌上早就喝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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