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音看向徐氏,佯作不解,“夏夫人此话怎讲?”
徐氏一脸讨好地倾身,脸上露出有苦无处诉的无奈。
“哎,公主有所不知,臣妇家中的二女儿实在是……乖戾难驯,动辄便搅得府中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她的身份又……谁敢动她?可怜臣妇的长子烨儿被扰得不肯回家住,日日守着他那兵营……”
“炀儿和筠儿更是不敢惹她,只能将她供着,稍有不慎惹她生气了,便是人人自危,没个消停。”
徐氏一股脑地倾吐苦水,到最后,越说越掺进了真情实感,脸上的愤懑也越发真切。
“夏夫人慎言。”魏福音懒懒地打断,脸上写满了事不关己,“这些家长里短,我们做外人的,也难评判个是非对错。”
“公主怎么会是外人呢?”徐氏急急地站起身,“我们夏家有公主的庇佑,真是百世修来的福气,夏家永远是公主的第二个家,公主平日里若是得闲,大可以来府中小住……”
“卫国夫人,”魏辞冷冷地瞧着她,语气带着轻嘲,“家父是公主的皇叔,在下是公主的堂兄,商阳王府是圣上钦点的公主居所,尚不敢自居公主的第二个家,不知夫人同公主沾了什么亲,带了什么故,敢说你们卫国公府是公主的第二个家呢?”
徐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有些恼羞成怒。
真是气人!
她好好地同阿音叙旧,正事还没聊完,这个魏世子跑出来做什么?
阿音若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那岂不是更难让她替筠儿谋求妃位了?
夏诗筠坐在位子上听了半天,越发感到难堪。
她这个妹妹根本就没打算顾念血缘情分,母亲还自作主张地上门来卖惨倒贴。
而这一切,都被她心爱的男子看在眼里。
他会怎么想她?
她看着魏辞疏冷的眸子,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拉住徐氏。
“母亲,天色不早了,公主也乏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徐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仍旧想同魏福音说话。
却见魏福音笑着起身,“夏夫人的来意本宫已经清楚了,若得了机会,本宫会替夏小姐在皇兄面前美言的。”
徐氏惊喜地睁圆了眼睛,立刻俯身行大礼,“臣妇谢公主大恩!若有朝一日筠儿入宫为妃,夏家定感激不尽,卫国公府上下永世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永世就算了,本宫活不了那么久,”魏福音摆手,“本宫乏了,沐浴去了,不留夫人和夏小姐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