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蓦地被推开,凌渊一身灵敏的轻功施展得当,连手都没用上,人已经两步跃进了屋子。
魏福音倚靠在榻上,听着他沉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男人行至榻前,眸光微冷,看起来情绪不佳。
“怎么?二殿下这是输了棋,不高兴了?”
男人并不欣赏她的幽默,幽暗的双眸紧盯着她缠了纱布的脖颈,突然冷笑起来。
“看来是我多事了,你既有把握皇兄会救你,那必是嫌我坏了你的好事,坏了你这出……精彩的苦肉计。”
魏福音沉默不答,凌渊的眸光越发藏不住戾气,周身气场阴沉骇人,唇角挂着一抹讥笑。
“可惜了,魏福音,你这出戏,过了。”
女人依旧垂眸,似乎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感兴趣。
凌渊突然坐到她的床沿,单手掐住她的脖颈,缓缓施力,这才让她痛得低呼出声来。
声音细碎孱弱,带着痛苦的呜咽。
“知道皇兄最讨厌什么吗?他最讨厌威胁。你的威胁让他犹豫,但却不会妨碍他逐渐厌弃你。”
魏福音紧咬着下唇,眼中有湿润的水光,更多的却是不服软不求饶的倔强。
凌渊感到掌心中的纱布有些湿润,觉察到那是她的脖颈上的伤口渗出的血,终于虎口微颤,缓缓松了力道。
魏福音捂着脖子,猛咳了两声,眸子微微泛红,泪水在眼角打转。
凌渊还欲开口讽刺,女人突然疯了似的攥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在他身上。
“不然呢?不然我该怎么办?”
“我不愿侍寝,被皇后和贵妃查出来,我百口莫辩,只能从万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
“这偌大的大月皇宫里,有谁是真心对我的?我只能拿自己命赌,只能赌凌霄的犹豫,无论是他的恻隐之心,还是他的当真在意,这是我活下来的筹码!”
“你又生的哪门子气?我死了不是更如你的意!”
女人一拳又一拳砸过来,因为刚从昏迷中苏醒,所以力道不算重,凌渊又是练家子,魏福音的发泄对他来说简直是隔靴搔痒。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双手,将它们扣在一起,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扣进自己怀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看到她痛诉时的泪眸,心里有些慌乱。
魏福音被他禁锢在怀里,依旧呼吸急促,哭声哽咽,胸口剧烈起伏。
凌渊真怕她一口气顺不过来。
于是他揽上她的背,在她背上缓缓轻抚。
“别哭了。”
“我好不容易救下的小野猫,没被簪子刺死,最后却哭死了,那多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