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奉命服侍公主,公主今夜不在堂前祝祷,已经坏了规矩,等明儿祭礼司来了人,总要有个说法…何况你拦着我们,公主若是在里头有个好歹,谁来担责?让开!”
流萤被小蜓狠狠一搡,刚醒来本就昏昏沉沉,此时更是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寝殿门却从里头被打开了。
魏福音慌不择路地从里面撞出来,撞散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月侍婢。
“二位姐姐,你们谁能替我去千机殿请二殿下过来!”
小蝶眼尖,目光绕过女人肩头,直逼寝殿的床榻上,看到一抹玄色蟒袍的衣摆,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里头是……大殿下?”
魏福音僵着面容点头,“他受了伤,尚在昏迷。”
小蝶捂着嘴,后退了两步。
小蜓却迅速镇定下来,自告奋勇,“奴婢这就去请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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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进殿时,脸色阴沉得吓人。
“都在外头候着。”
他抬脚往寝殿走,经过魏福音的时候,冷冷睨了她一眼。
女人肩膀微颤,低头不敢看他。
“公主随我进来。”
“……好。”
男人一进寝殿,便拧紧了眉心。
屋子里的气味其实并不重,可是他的嗅觉惯常比寻常人更为敏锐,所以闻出那掺拌着血腥气的某种旖旎味道时,看向魏福音的目光更加冷冽了。
“皇兄强迫了你,所以你伤了他?”
这句问话倒像一个精准的总结,仿佛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魏福音惨兮兮地点头,没博得他一丝恻隐。
“长公主,我不知道你们中原的规矩,但是在我们大月,闺房情趣里不包含刺伤夫君这一项。”
凌渊冷笑讽刺,却蓦地对上女人溢满泪光的眸子。
他不由微微一怔。
下一秒,那剔透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魏福音抬袖抹掉眼泪,一头栽进了他的胸前。
她抬着臂抄进他的双肋,紧紧环住他的背脊,两人身体相贴,严丝合缝,隔着薄薄的衣料,虽没叫他心猿意马,到底还是有些惊诧。
他低头,冷声质问,“公主这是做什么?”
她娇小的身体像只畏缩的小雀,在他怀里颤抖着,只是一味地哭,濡湿了他大半个胸膛。
他向来没有这样的体验。
一来,他们大月的女人都是坚强英武的女战士;二来,即便有婉约柔媚者,也只作为他泄欲的工具,用完就弃,从不谈儿女情长。
小主,
皇室贵族向来如此,他父皇和皇兄都教过他,男女之情是最不牢靠的东西,只会吞噬人的意志,叫人成为贪生怕死鼠目寸光的懦夫。
他烦躁地推开她,眸光疏冷,嘴上却没来由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