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低头,看到主子已经扑到自己面前,紧紧环抱上来。
“主子……您还是觉得冷吗?怎么还在发抖?”
流萤有些着急,抬手回抱住魏福音,感受她的体温,却突然听到魏福音低低啜泣的声音。
“流萤,真好……我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主子,您说什么呢?”
流萤挣扎着轻轻抵开魏福音,看见她眼眶通红,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流萤急了,“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奴婢去禀告圣上,让他给您做主!”
魏福音拉住她的胳膊,“我没事,流萤,陪我待一会儿,我只是……想家了。”
流萤一怔。
想家做什么?
那样的家,算是家吗?
她从小陪着姑娘在国公府长大,见惯了府中人情百态,打心底里替姑娘不平。
姑娘在国公府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临了还要被家人劝来替嫁。
那样一个家,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魏福音看着流萤,想起的,却是上一世。
上一世的流萤,死在来到北境的第一年。
流萤是她从中原带来的陪嫁婢女,在整个大月皇宫里,也是唯一一个拼尽全力护着自己的人。
那日她受了风寒,却依旧被凌霄逼着侍寝,流萤以头抢地,磕得满地鲜血,哭求他放过主子。
最终却落得被充军妓的下场。
魏福音听到凌霄对流萤的处置,当场气血逆行,晕了过去。
醒来后,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
她顾不上其他,四处托宫人打听流萤的消息,很久以后才得知,流萤到了军营的第一天,就不堪几十余次不停歇的凌辱,当场殒身了。
魏福音哭着跪到凌霄面前,求他告诉自己,流萤的尸体埋在哪里,得到的却是凌霄的冷笑,“埋?军营是什么地方?战场就是生死场,谁有空埋人?能裹着席子扔去乱葬岗,就算没苛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