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和二皇子凌渊婚期提前一步的,是大月王猝然薨逝的噩耗。

大月皇宫一夜间变了天。

国丧期里,大皇子凌霄登基,主持朝堂大局,仅仅用了半月时间就重新稳固的了朝政,执政手腕比先皇更为铁血雷霆,后宫与前朝人人自危,唯恐行差踏错半步。

魏福音幽居千秋殿数日,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人遗忘的时候,二皇子凌渊终于再次踏入了她的宫殿。

迎接她的却是一道侍寝的旨意。

侍的不是她的未来夫婿,却是她的大伯哥。

凌渊弯着一双温润又淡薄的双眼,将手抚上她的脸,戏弄小狗似的笑着开口——

“我也没办法,皇兄如今是一国之君,他看上的女人,哪有逃得了的?”

魏福音不可置信地后退,“当初在先皇面前,我已经被许给了你,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殿下不要我了吗?”

凌渊抬了抬眼皮,眸光中带着讶异反问,“我怎么会不要公主?我们的婚期都定下了,皇兄替我们选的日子,明年今日,国丧期满,便是我们大婚之时。”

魏福音半张着发白的嘴唇,声音都在颤抖,“那你为什么……让我去侍寝?!”

男人耐着性子去拉她的手,将她细嫩的柔夷放在掌心缓缓摩挲,唇角带着讥诮的笑意,这种笑容让她感到一阵陌生。

她似乎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还是那个如闲云野鹤般不染纤尘的男人吗?

还是那个自她刚入宫就替她解围、从不因她是异域女子就区别对待的温柔皇子吗?

她的脸上挂起一抹惨笑,似已预感到了未来的命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自己的女人,献给你的皇兄?”

“献?”男人依旧笑得温柔,“公主这样措辞,似乎也无不妥,我与皇兄情同手足,我的东西,自然能同皇兄共享。”

这一日,是魏福音噩梦的开端。

她已经快要记不得那个晚上,她是如何进到凌霄的寝殿里的了。

也许是被抬着、被扶着、被捆着、抑或被打晕了扛进去……

反正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些场景她都经历过。

她在那座寝殿里受过的屈辱和凌虐实在不计其数,细细数来,只在凌霄某一次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得到过一句轻飘飘的解释——

“谁让你当初没有选孤?孤不高兴了。”

不为别的。

不是喜欢她,或者憎恨她。

只是她挑战了他的尊严,他不高兴,罢了。

她就因为这样简单可笑的理由,彻底沦为了他的玩物。

不,是他们两个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