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闻言,面色微变,却也镇定地回应:“侯爷放心,此事我已亲自过问,细加核查。婆母仙逝,丧仪之事确实耗费不菲,但那仅是冰山一角。
关键在于,黄伯与婆母共掌府中库房,而今黄伯年迈,精力不比往昔,或许在管理上有所疏漏,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进库房的只有婆母与侯爷,其他人也没这资格进去……”
黎秉泽的神色渐渐阴沉,一把抓起桌上散落的账册与沉甸甸的库房钥匙,步履匆匆,转眼就出了江氏的院子,直奔库房。
当他步入承载着侯府家底的库房,眼前三大库房近乎空瘪。
心中疑云密布,他偶尔会进库房取些用以维系人情的雅致之物,再说同僚间礼尚往来皆有回赠,有来有回,不算少。
再不计,即便是偶有情趣小物送给外室那边,但是也不至于,不至于啊。
母亲还在世时,确有过以家中之物贴补娘家之举,断不至于造成今日之困局。
难道依江氏所言,庆远侯府真的就只剩下一副空架子了吗?
黎秉泽的身影匆匆消逝,留下一抹决绝的轮廓,而卢晓虞,宛如一株被遗忘在风中的弱柳,孤零零地伫立于屋外,泪水无声地滑落。
屋内,静谧得只能听见时光缓缓流淌的声音。
他们,就这样被无情地搁置在了墙角,成为了被忽视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冷漠。
来来往往的下人先是望着他们窃窃私语,随后,又视而不见,无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黎景启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内心的怒火与屈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将以百倍、千百倍之势,一一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