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信担心打滑,让赶车的几人放慢速度。
韩青云和吕富贵看着有些不太平整的道路,若有所思。
吕家商队跟吕富贵说过,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可一旦结冰,蓟阳的路很难走。
蓟阳想要发展起来,修路必不可免,可现在的蓟阳,哪里有钱修路呢?
马车上虽然放了炭盆,身上也穿了厚厚的棉衣,吕彦彦还是冻的一直搓手。
央离拉住吕彦彦的手,帮她搓揉着。
她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手很温暖。
吕彦彦感受到央离掌心的茧子,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央离,练武很辛苦吧。”
赶车的赵兴武,支起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央离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苦。”
她看着吕彦彦,想到吕家的事,其实跟自己家很像。
只是吕家比她家幸运。
“夫人,如果英国公府就是害吕家的幕后真凶,那我们也算有共同的敌人。”
吕彦彦一惊:“什么?你跟阮家……”
央离虽竭力控制情绪,可嘴唇颤抖,眼角也被泪水打湿。
“我本姓陈,是二十二年前,宝庆楼陈东家的孙女……”
宝庆楼陈东家,李继仁用英国公府男子换莲雾果时,提到过。
央离话一出,赵兴武心里就一片密密麻麻的疼,他想安慰央离,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吕彦彦抱住央离:“都过去了,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二十二年前四月,英国公府管家阮伟良,要以五千两的的价格,买下洛城朱雀街市值八万两的宝庆楼。
宝庆楼东家陈雍自然不同意。
可谁知,没过几天,陈雍举家被害,陈雍死的很惨。
阮伟良拿着按有陈东家手印的转让契书,到了衙门要求过户。
契书上的时间,是在陈家出事之前。
转让金额写的是八万两。
京兆尹虽觉得奇怪,但陈家所有人都没了。
没有苦主,没有人提出异议。
阮伟良顺利接手了宝庆楼。
直到十月份,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刚出生的女婴,敲响了京兆尹的登闻鼓。
年轻妇人是陈东家的小儿媳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