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川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又不能说那条项链是他们范府的。
谁都知道他跟林玉文势同水火。
若被人猜到他是被林玉文敲诈,那对他来说,比丢了一条项链还要可怕。
他不仅不能说那项链是他的,还得想法撇清他跟项链的关系。
陈宿让范云川进去。
范云川看到那装项链的盒子,以及陈宿阴沉的脸。
他心头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经过昨日一事,林玉文现在拿出项链,说不定是在自寻死路。
哈哈哈,天助他也。
范云川面上不显,说了几句恭维话后,就盯着盒子。
“大人,听说林通判的贺礼,是一条极其罕见的粉色珍珠项链。不知可否让下官开开眼?”
陈宿看了看范云川,最后把盒子推了过去。
范云川打开盒子,满脸的惊讶。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下官自认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可这样名贵的项链,还是第一次见呢。”
见陈宿脸色暗了暗,范云川心中微喜。
“一、二、三……六十五颗这么大的粉珍珠,这得多少钱啊?
不瞒大人,早前我夫人买了一颗品相远不如这个的粉珍珠,就花了将近两千两呢,还没加工。
匠人说珍珠加工不易,极其易碎,工费比珍珠本身还高呢。”
陈宿的脸色更暗了。
“唉,真是羡慕林大人,有这样的好东西不说,还有上阳府最好的官声,我是比不了啊。”
“官声……”陈宿低声沉吟。
范云川心下更喜,装作欣赏珍珠的样子,偷偷观察陈宿的脸色。
“听说你家小公子新交的朋友,与林玉文是旧识。”
范云川一脸羞恼:“什么朋友?狐朋狗友罢了。
大人,我是真羡慕您教子有方,贵府的两位公子,如今都是秀才身份。
可我家那三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老大老二就不说了,成了家也算收了心。
可范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就是个饭桶。”
陈宿轻笑出声:“范大人说的太过了,令公子哪有那般不堪?”
范云川一脸犯愁:“都说老儿子,大孙子都是命根子。可不是?范同是被我和他娘惯坏了,他都十九了,还不肯收心。
他跟那姓吕的小子,一对纨绔,他还不如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