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在她面前流一滴泪。”季筱竹想道,“只要攒够了钱,她就把钱还给周天则,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程生贤一脸轻松,就像在几分钟前破口大骂得面红耳赤的女人不是她,程生贤道:“你爸知道你要回来,还特意准备了下酒菜。回去不要又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听到没?”
季筱竹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倒要看看,季常胜那个老混蛋又要搞什么东西。
……
季常胜坐在桌边,搭着腿,两指拎着酒瓶的瓶口,另外一手拿着烟,一口酒一口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头顶的风扇嘎吱嘎吱转着,在灯光下,破旧的阴影在季常胜的脸上一亮一灭,红塔山的烟被吹得四处分散,季筱竹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难闻。
一踏进这个家门,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就席卷上了季筱竹的心头。比起这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显得令人心旷神怡。
季常胜一口将剩余的一点烟吸入腹中,垂眼盯着烟纸泛着轻微红光的烟燃到尽头,他才往桌上将烟按熄。
“回来了?”
季常胜招手,程生贤两步走过去,“孩子回来了你也少抽烟。”
季常胜没说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程生贤掀开桌上的锅盖,赫然是一盆毛血旺,还是热乎着的。
“竹子快坐吧。”程生贤随口道,她忙着进厨房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