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生单肩挎着背包,眼尾轻扬,从额上落下一滴汗水,正巧沿尾沟流淌。
应该是刚进行完剧烈运动,他头束发带,白皙脸蛋红得发粉,鼻尖还有点点汗渍,却通身有股淡然的气息,抿紧嘴唇望过来。
郑夫人的侄子是闻庭深?
孟鸣宴不免有些惊诧,想起京顿校长所言,闻庭深的档案连他都没有查看权限。
她又打量起男生,那张妖孽俊脸浸润在汗水中,此时神态就好似贞烈不从的小倌,湿漉漉的带点清冷人身上独有的破碎感,而她则是欺压良家妇男的恶毒乡绅。
想到这里,孟鸣宴忍不住笑意,噗呲一声笑出来。
闻庭深缓缓挑起眉头,也不见羞恼,随手把书包放下,靠近少女坐在她身边。
往旁边一扫就瞧见了孟鸣宴刚放下的,署有自己姓名的试卷,无奈地说道。
“孟老师等学生来了才开始抱佛脚,是不是不太好。”
孟鸣宴恬不知耻地点点头,没有被他发现的不好意思,不说功课,先说起郑夫人。
“你和郑朝阳有亲戚关系?”
闻庭深有事从不欺瞒少女,实话实说。
“我并不是孙宥薇子侄,只是家里长辈相熟之人,我提了一嘴想来你这补习的事,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意思。”
提起郑夫人,男生并没有敬意,更多的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在描述事情经过,孟鸣宴暗自留心,闻庭深的家世说不定更加显赫。
“那你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我很忙,你赶紧离开吧。”
知晓来人是他,孟鸣宴肉眼可见放松下来,两人之间的窗纱早已戳破,她虽不知闻庭深到底看上她哪里,却也不避讳露出一些原本面目。
“凭什么郑朝阳能来,我不能来?”
比起孟鸣宴,男生就要委屈得多,他好不容易登堂入室,自是不愿意立马就走,“你和孙宥薇说好要给我补习,别出尔反尔。”
他难缠的脾性孟鸣宴早有体会,而且既然接下了,也的确没有往外赶客的老师,她放下喝鸡汤的勺子,明目张胆地当着学生的面了解他的成绩和卷面,只仔细看两三张,孟鸣宴就很快发现了问题。
闻庭深和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拉满社会实践分数,而且成绩十分稳定,京顿同届一共有六百名学生,他的成绩一直稳定在二百名左右,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