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 年10月,本应得到缓解的粮食没有到来,商店的货架上空空如也,宛如被饥饿的巨兽洗劫过一般,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繁荣。粮站门口,长长的队伍如蜿蜒的长龙,人们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绝望,为了那少得可怜的一点点粮食,不惜在寒风中苦苦守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甚至一整天。
95号大院,也被这股饥荒的阴霾死死笼罩,未能幸免。院子里的树木,往日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好去处,如今却被饥饿的人们扒光了树皮,那斑驳陆离的树干仿佛是在无声地哭泣。树叶更是成了珍贵无比的稀罕物,人们像寻宝一般趴在地上,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食用的绿色。哪怕是那苦涩难咽的野菜,也被人们争抢一空,拿回家中煮成稀汤,只为能勉强填饱肚子。
易中海此刻也被饥荒折磨得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他家中的存粮虽然还有不少,但为了维持形象,每天只能煮些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来维持生计。他看着日益消瘦的媳妇,心中虽有无奈,可那自私自利的本性却并未改变。他总是在暗地里对那些可能有存粮的人家,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阴狠与算计,想着如何能从别人那里弄来些粮食,来增加自己在大院的威望。
闫埠贵整天都在算计着家中粮食的消耗,他把每一粒米都看得无比珍贵,简直比珍珠还要金贵。三大妈心疼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地坐在角落里,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眼睛里满是对食物的渴望。她常常与闫埠贵争吵得面红耳赤,试图为孩子们多争取一点食物。
“老闫,你就不能多给孩子们一点吃的吗?你看看他们,都瘦成什么样了!”三大妈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
闫埠贵却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什么!这点粮食要是现在吃完了,以后可怎么办?咱们都得饿死!”
刘海中因工伤赋闲在家,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在饥荒的打击下更是摇摇欲坠。家中常常因为食物的分配问题而闹得鸡飞狗跳,他的儿子们饿得实在难受,对那些还有余粮的人家充满了怨恨。
贾张氏带着秦淮如和孩子,整天在大院里哭诉,那哭声在寂静的大院里回荡,仿佛是一曲悲伤的乐章。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都要饿死了!”贾张氏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哭诉着。
秦淮如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哄着饿得哭闹不止的孩子。
何雨柱在食堂工作,以往还能偷偷带点食物回家,给家人改善一下伙食。可如今,食堂也自身难保,食材短缺得厉害。他自己也常常饿得前胸贴后背,更别说照顾家人了。每次回到家,看着家人那期盼的眼神,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后悔不该没听刘小虎的话,现在见到刘小虎都不好意思搭茬。
许大茂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电影放映工作停滞,他失去了主要的收入来源。家里的食物越来越少,往日那趾高气扬的许大茂也变得垂头丧气,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愁眉不展。
整个大院弥漫着饥饿带来的恐慌与不安,邻里之间原本的和谐关系变得紧张而微妙。人们相互猜忌,怀疑谁在暗中私藏了粮食。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仿佛暗藏玄机,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
刘家,刘小虎在西厢房最边上的一间房内放入了粮食。这些粮食是为了让家里人心安,一袋袋大米、面粉整齐地堆放着,还有一些腌制的肉类和干货。
这天,刘小虎正在书房看书,易中海突然找上门。
“小虎啊,这饥荒闹得厉害,你家这日子过得咋样啊?”易中海满脸堆笑,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
刘小虎心中明白易中海的来意,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大院里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家也只能勉强糊口。”
易中海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厨房只有一些简单的食物,似乎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说道:“小虎啊,你年轻力壮,办法肯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多。要是你有多余的粮食,可别忘了大院里的这些老街坊啊。”
刘小虎笑了笑,说道:“真要是有那一天,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我这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易中海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过了几天,闫埠贵又来到了刘小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