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妹从木桶里一件一件地把脏衣服捡出来,唠唠叨叨地说:
“女人的下面是很脏的,所以你我的长裤和内裤一定得放最底下才行,然后可以放上我们的衣服,接着才能放男人的衣裤,记住了,男人们的一定得放最上面,装脏衣服时得这样放,洗干净的衣服也得这样放,顺序一定不能错。”
桃之很诧异,歪着头说:
“我不脏,我要把我的放最上面。”
她伸手从脏衣篓里找出自己的衣裤,放牛妹拍打她的手,严肃地说:
“不行,你是女的,怎么能压着男的。”
“为什么不能压着男的?”
不桃之服气地质问。
“没有为什么,男人的衣裤被女人的衣裤压住了会倒霉的。”
桃之嘟着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我们女的的被压着,就不会倒霉吗?”
放牛妹笑容可掬地说:
“不会,男人是干净的。”
“可是爷爷好几天不洗澡也不换内裤,你总骂他臭,骂他脏。”
桃之想起放牛妹和美国佬吵架的时候,说他是屎窖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放牛妹一时语塞,只好胡乱地糊弄过去说:
“总之,我教你的记住了,将来长大嫁人了也要这么做。现在是清水盆,最先洗男人的衣裤,洗完才能接着洗女人的衣裤。记住了?”
桃之顺从地点了点头。她在这一刻有些隐约地意识到,女孩子生来注定要比男孩子要低一阶的。用放牛妹说的话,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能流传下来的规矩一定有它的道理。
浀星河的河水丰盈起来,阳光照射在坝面的水流上,桃之把脸侧贴在草地上望向坝面,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蒸腾的雾气和七色彩虹。
桃之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沫,她转过身,朝着黄梦真家的方向望去,她叹了一口气,心里埋着怨黄梦真,大家做孩子做得好好地,偏偏她最能干,放牛妹总要拿她来比较,手上拎着湿衣服,指指点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