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本质上就是京兆府的太守,但论及地位,一州刺史都比不过。
甚至何文广都在琢磨着有没有机会进入三省,只需待个几年,就有机会成为宰相。
又或者升迁为六部尚书,熬几年同样有机会成为宰相。
六部侍郎他都看不上,那些位置还未必有他现在舒服。
放眼整个大汉朝,他都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物,好多年都没有亲自断案了。
下边有洛阳令等,他只需要复核大案,制定一下顶层战略。
没想到这次受魏王所托,亲自下场,却遇到了沈无名这么个杠精。
一时间,勃然大怒。
他恶狠狠地走下来,一直走到沈无名的面前,两人不过一尺的距离。
“你是不是真以为,有外面这些贱民在,本官就不能拿你如何?”
何文广双目阴沉如水,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进了这京兆府衙门,三品之下,他都有的是办法拾缀,区区一个永安县子算什么?
就算是他背后的广武将军楚平山亲自来了,都不敢跟自己如此杠。
沈无名淡淡一笑,身子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更是只有半尺。
“何大人,在下也没有得罪过你吧?何必抓着个小辫子就不放?”
“据我所知,当初我岳父跟你还是同朝为官,而且还曾帮助过你。”
“我不求你看在这人情上对我从宽处理,但好歹也要秉公执法吧。”
沈无名压低了声线,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但何文广却是脸色阴晴不定。
当年他跟楚平山的确关系匪浅。
可这并不是值得夸耀之事,如今反倒成了他身上几乎洗不掉的污点。
毕竟众所周知。
楚平山那群变法派早就已经被撵出朝堂,他好不容易才保全自身。
如今又到了升迁的关键时刻,不赶紧洗刷污点,还凑上去干什么?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因为魏王一句话,就亲自冲锋陷阵。
“他也配?”
何文广冷冷道,“一群妄图改变祖宗之法的叛逆玩意儿,算什么东西?”
“先帝被他们蛊惑,若非韦太后慈悲,他们当年都不是隐退那么简单。”
“若是本官执掌朝堂,定要将这些余孽全部发配边疆,一扫朝廷妖氛!”
“哦?”沈无名若有所思,“所以你对我动手,是想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