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无语地摇摇头,对于那个蒙德人对塞琉斯型驮兽的异样情感实在觉得难以理解。
既然这些人都没什么大碍,徐宁重新回到了提尔扎德的身边。
从刚才大家一起抛下他走开后,提尔扎德便停止了哭嚎,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盯着众人的方向,似乎生怕大家把他一个人留下离开似的。
这时见徐宁走过来,他立即便开口说道:“你们刚才说是接了那个奸商的委托来的吧,我的委托你接不接?我愿意出高价雇佣你,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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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也不管地面上的沙尘,径直在提尔扎德的身边坐了下来,“准备回去了?你雇佣的那个小姑娘说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古遗迹,说不定赤王的陵墓就在我们身边,不打算进去考个古拿到第一手资料再走?”
提尔扎德迟疑地摇摇头,“不了吧,我其实是个室内派学者,我的工作就是在室内阅读文献,像这种和靠不住的人一起进入遗迹探险,这种会丢掉性命的事我绝对不想再做了。”
徐宁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室内派?那你前几日又是为什么雇佣了他们到这里来?”
听到这句问话提尔扎德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
“还不是被学院的选题给逼得。”
提尔扎德苦笑道:“都说什么学术要有独创性,可是能想到的课题早就被无数的前辈们占据并且研究的很透彻了,根本没有什么学术的空白等着我去填补,只有这个‘赤沙石板’的项目……”
徐宁心念一动,开口问道:“赤沙石板?”
提尔扎德从怀里掏出一块书页大小的金字塔形石板来。
石板制作的很精致,但是边缘处的粗粝也显出它在岁月的长河中经受了无数时光的摧残。
石板的正面有着一些凹下去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文字或者意义难明的符号。
这就是赤王陵的机关钥匙?
提尔扎德见徐宁看的认真,自嘲地笑笑:“其实,就连这个‘赤沙石板’也不是我自己开发的项目课题,这是我家族里的一位亲戚的研究项目,她据说是一位前途无量的青年学者,却在某天抛下了家族,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私奔了。”
“留下了这块石板和跟它相关的课题,也就我没什么能力构建新理论,就想带着它来实地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点材料搞篇论文出来。”
徐宁喝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关于赤王的材料?”
“是啊,虽然关于赤王,学术界早就有‘自取灭亡的暴君’这个定论了,或许我那个亲戚就是觉得研究这个课题没有价值才丢下它离开的吧,也就我拿这个当宝贝,很好笑吧……”
对于教令院的论文、课题什么的,徐宁是半点不通,毕竟前世的毕业论文都是靠复制粘贴轻松搞定的,没遇见过这么苦大仇深的玩法,对于提尔扎德这种自艾自怜自暴自弃的情绪实在很难理解。
不过却有另一个声音开口了。
“如果你对赤王的认识也就仅止于此的话,最好直接放弃学术这条道路吧,毕竟可以预见,你不会有半点成果的。”
徐宁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发现出声的竟然是不远处那个站的笔直的男人。
提尔扎德转头看到是婕德的父亲说的话,顿时怒气上涌。
“哲伯莱勒?这两天的帐还没跟你算呢!而且你、你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佣兵,甚至都没正经做过学术研究,凭什么对我的学术说三道四?”
哲伯莱勒脸上坚毅的线条,甚至都没有因为提尔扎德的指责有半丝波动的痕迹,依旧用着无比平稳的声线说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赤王的秘密,从不会轻易展露给凡人。只是凭着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来判定赤王的功绩,不应该是一个做学术的人应有的严谨态度。”
说完哲伯莱勒平静地转身向着自己女儿走去,那边婕德似乎说动了派蒙和贝利尔一起去探索那个古遗迹的入口。
徐宁看了一眼哲伯莱勒的背影,转头对着一脸惊愕无言以对的提尔扎德笑道:“虽然不可否认他说的极有道理,但是这番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常年混迹于佣兵生活的人说的吧,倒像是你们教令院那些学者的口吻。”
经徐宁一提醒,提尔扎德也醒悟过来了,伸手一拍腿愤愤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