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盛情难却,我也厚着脸皮相求了——”岳九娘看着赵凌,突然一笑,如冬日逢春,百花盛开。
“如蒙不弃,九娘愿意侍奉赵郎巾栉,常伴太夫人左右,如何?”
她抿嘴一笑,双眼如秋水,看着赵凌。
赵凌面红耳赤,伏地不起,口中道:“某原本就愿做娘子的奴仆,如今能做娘子的夫君,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赵老太太听到这话,简直心花怒放,她原本还想了许多话来说服岳九娘,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就提出来了。
果然还是她之前看准了,这个岳九娘,就是冲着赵凌来的。
她拉着岳九娘的双手,笑道:“没想到,我这傻儿,还能得九娘这样好的一个媳妇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等我好了,一定要去给菩萨烧几柱香,再多捐些香火钱才好!”
老太太喜得眼睛都眯起来,岳九娘却收回了被她握着的双手,道:“只是,我虽然嫁与赵郎,陪伴在阿家身侧,但每三日,请阿家许我归家一日。”
岳九娘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能商量的余地。
嫁与夫家的妇人每三日需归省,此事不合规矩,但为了让九娘做媳妇,赵老太太一口便应了,岳九娘见她答应,便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岳九娘仍然每日来送药,赵凌也认真备齐六礼,写了婚书,与岳九娘成婚。
期间他也问过九娘的家门,但九娘说她无父无母,乃是一介孤女,赵凌心中有些嘀咕,但岳九娘貌美能干,还救了他母亲的性命,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婚后,九娘侍奉夫君与婆婆十分尽心,朝夕供养,为妻之道,很是严谨。
赵老太太眼见着富态起来,气色也大有改善,平日里赵凌要去衙门,家里九娘内外妥帖,因为老太太长年看病掏空家底,赵家没什么积蓄,婚事没有大办,九娘也没有怨言,反而还自己拿钱出来给老太太安排吃喝穿戴。
十来年的麻衣荆钗,如今也穿起了绸缎衣裳,花白发髻上,也插上了两只金簪,显见是个富贵老太太了。
她心中对九娘十分满意,只是每三日里,九娘就要离家一日,因是成婚前就说好的,初时赵老太太还忍耐,但过了十来日,她心中渐渐不满起来。
九娘不在的那日,吃喝药剂都给她安排妥帖,家中也有婢女照管,其实不妨事,但赵老太太仍觉得气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