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谭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岗村宁次司令官死了,那咱们家送的那二十根大黄鱼不就是白废了吗?”
娄振华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女人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区区二十根大黄鱼算什么?岗村宁次死了,等新的驻华北先遣军司令官上任后,咱们家该送的礼还是得送,否则你以为在樱花人占领统治下的四九城,咱们家的买卖还能继续顺利干下去?”
娄谭氏还是有点不舍得说:“道理我都懂,可是就是有点不甘心。咱们家给樱花人提供的钢材价格要远远低于市场价,本身就挣不了他们几个钱,还要经常送礼、打点,那点利润几乎又都花在了樱花人的身上。”
娄振华轻声笑了笑:“这就是在变相地交保护费,否则的话咱们家的买卖也就别想继续干了。如果不把这群樱花人喂饱了,咱们生产的其他钢材又怎么可能顺利地卖出去?这也算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这还是多亏当初樱花人刚占领东北的时候,我想方设法通过樱花领事馆跟那边的关东军搭上了关系,一直都是以远低于市场价给他们供应钢材,否则樱花人占领四九城以后,早就直接把咱们家的轧钢厂没收了,要知道像轧钢厂这种关系到军工产业的厂子,在东北那些樱花人都会直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根本就不会容许其他人继续经营。这些年我也算是跟关东军不少高级将领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帮忙,樱花人占领四九城后,才没有对咱们家的轧钢厂下手。”
娄谭氏钦佩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语气柔顺地说道:“还是老爷高瞻远瞩、提前布局,这样才确保了咱们娄家的买卖和家产。”
娄振华被老婆那崇拜的眼神看得异常满足,他哈哈大笑起来。
等娄振华停下笑声,娄谭氏才柔声说:“老爷,昨儿个许嫂告诉我,说是住在九十五号四合院后院的龙太太被人杀了。”
娄谭氏口中的许嫂就是许富贵的老婆,也是娄家的佣人。
娄振华抽了一口雪茄,有点奇怪地问:“我知道那个龙太太,以前跟着三贝勒曾经见过几次,我曾经听轧钢厂的管事提起过这个女人,说是买下了九十五号四合院的三间房子,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怎么会被人杀了?据我所知那个四合院里住着将近十户人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咱们家轧钢厂的工人,总不至于还有人敢闯进那个四合院杀人吧?”
娄谭氏微微摇了摇头:“听许嫂说龙太太是死在外面的帽子胡同口,而且许嫂还说有人在四合院里龙太太的死是跟刚搬进东跨院的于家有关。”
娄振华突然坐直了身体,急切地追问:“你是说九十五号四合院的东跨院有人入住了?就是咱们家送给青山堂岳老的那个东跨院?”
娄谭氏有点不解地看向丈夫:“原来那个东跨院是咱们家送给青山堂岳老的?我真还不知道呢。”
娄振华赶紧摆摆手:“送房子的时候你还没嫁进来呢,对了,你快把许嫂给你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