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营帐呼啦啦地跑出一群人,中间簇拥一个右眼被黑色眼罩遮盖、左半边脸带着一块已经凝结血迹的羽毛人。
他身材粗壮,头顶扎着红白相间两根羽毛,没涂彩绘,胡须邋遢油腻,模样颇为阴狠,但不难看出他是条汉子。
他脖子挂着三块银币,晏惜寒猜测就如同他脖颈上戴的鳄牙项链一样,应该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独眼龙的衣着还算说得过去,但他身边人的衣着可就难看多了,各个衣衫破烂,遍身补丁,且很少清洗,浑身酸臭难闻,估计虱蚤丛生。
其他营帐里的战士,闻风而动,鱼贯而出,站成一排,个个慌里慌张,张弓搭箭对准了前方。
显然,气氛空前紧张,仿佛大战在即。
怎么又多了一条森林狼?
希望城堡到底有几只这样的狼啊?
一条狼都杀得他们人仰马翻,两条狼还不得杀得他们鸡犬不留?
晏惜寒把一切尽收眼底。
对面战士威严的气势,枕戈待放的姿态,掩盖不了自欺欺人的装腔作势和恐惧心理。
他们每个人无不心虚,不心虚才怪呢!
刮的是轻风,你双腿颤抖个啥?
“晏惜寒,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一目了然,免了自我介绍。
声音听上去有点怪怪的喑哑感觉,他有些困恼。
“独眼龙,我不知道咋称呼你?但我希望你立马撤兵,而且今后不要再来侵犯希望城堡。”
“晏惜寒,你以为你是谁?”
独眼龙鼻子哼了一下。
“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本首领撤兵?”
“我受命于部落长老会,酋长直接指派,就是来剿灭和抓捕你们这些流放者的,咋说撤兵就撤兵?”
面颊上那块血迹闪着红光,脸色蜡黄,眼睛却是惨白。
那只空洞的眼神穿过阴暗的夜空看着晏惜寒,身上披风沾满长途跋涉的风尘,泛着疲乏的气息。
他在害怕,晏惜寒震惊地意识到,独眼龙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