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现在的要求很低,能回去就已经很好了。
她安安稳稳在马车里坐着,有新鲜的水果和茶点,无聊了有徐宴礼在旁边聊天解闷。
小时候江新月就仗着自己得宠,跟着表哥们一起启蒙读书,因此情趣审美都极为相似。徐宴礼能陪着她静静欣赏秋雨,能听懂她随口而说的感叹,也会指点她画中的不足之处。
这让她不得不感叹,裴三果然就是个不解风情的。
她还记得裴三非说她身体差,大早上将她拖起来爬山。爬到半山腰时,她听见了一阵极为空灵的鹿鸣声。
寻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朝阳升起之处,一只小鹿站在繁盛的草木丛中,迎着光引颈长鸣,空灵的声响萦绕在深山当中。
那一刻带给她的震撼是极强的,她忍不住拍了拍裴三的肩膀,兴奋道:“原来‘呦呦鹿鸣’是真的,你听听看,好听不好听!”
“好听。”裴三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头小鹿,转而转过头认真问背上的小妻子:“鹿肉味道也不错,你想不想试试看?”
江新月:“……”
不解风情第一名!
她忍无可忍捂住裴三的嘴巴,恶狠狠道:“闭嘴。”
不过当天现烤的鹿肉确实还不错。
江新月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鹿肉的滋味,突然手腕被人用折扇敲了敲。
对着徐宴礼,她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徐宴礼笑着问她:“你在想什么?抄写佛经也能发呆?”
抄写佛经也能想到吃肉的事,江新月顿时心虚起来,“没想什么,有点想家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徐宴礼看出了她的心口不一,眼神暗了暗,却也没细问。
实际上,江新月如何落难,又是如何度过这段日子他半点没有开口问过,江新月也不会主动去说。两个人相当默契地不去提到这一点。
他只是意味深长提了一句,“想家才好,京城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江新月顿住,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点点头,仿佛清水镇的那段日子,是她生命中最不值得被提起的一笔。
而裴三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