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死寂的长街,一下子喧闹轰动起来。
来自于其余各大州的修士生灵,目光也是齐刷刷地落了过去,看向在那高楼中端坐着的白衣男子。
这就是如今中天州仙门魁首太一门的圣子?前不久刚名传天下?
许多年轻修士,面色很是沉重,显得无比忌惮,刚才他们还以为是哪一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出手,可谁想竟然是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同辈。
这太一门圣子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冠绝同辈?
他们心头陡然浮现很大的压力,之前听到传言,还有些不太信,觉得过于离谱,同辈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这下子亲眼所见,他们不得不相信了。
此刻,来自于其余各大州的年轻修士,心头都不约而同地生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是姜澜圣子到了……”
“也只有他才有这样恐怖的实力,压得同辈喘不过气来。”
“我中天州有姜澜圣子一人足矣,其余州的什么天骄妖孽,都将沦为陪衬的绿叶,被踩在脚下。”
反倒是中天州的各年轻天骄,无比振奋,一扫刚才的压抑和郁闷,这血衣公子刚才叫得有多嚣张狂妄,这下就摔得有多么凄惨。
很多人更是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怎么可能……”
血衣公子嘴里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毫无抵抗之力地败在一个同辈之人手中?
“公子……”
灰袍老者神色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没想到出手之人,竟然会是年轻一辈,还是这段时间在中天州传得人尽皆知的太一门圣子姜澜。
“姜澜圣子,此事乃是误会,我家公子无意冒犯你……”灰袍老者硬着头皮道,一般仙门道统他不放在眼中,但面对太一门却不敢有任何托大。
“无意冒犯我?”
“中天州谁不知道,竹韵乃我挚友,你家公子出言不逊在前,又出手杀人在后,既然他觉得中天州无人能治得了他,那他倒是站起来试一试?”
轻笑的声音自那处高楼传来。
随之,一道金色大道延展而至,姜澜负手而立,脚步不快,衣袍飘飞,眨眼之间却是到了众人近前。
灰袍老者死死地盯着他,只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压力。
他知道姜澜乃是七境的修为,和自己同一个境界,但是面对这样的妖孽怪胎,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
“姜澜……”凌竹韵面露欣喜之意,对姜澜刚才所言,两人是挚友的话语,并没有任何的反驳。
此时她眼里全是姜澜,压根就没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挺身而出,站在他面前的那名负剑男子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似有些发僵不自然。
“这就是如今太一门圣子的实力吗?”
江玉衡和夏锦几人已经走出了酒楼,此时的他也不由显露惊叹之意,本想出手的,但谁知姜澜抢先了。
不过这样也好,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夏锦看向那一袭脱俗胜雪的白衣身影,面色却微有不自然,想到了当日在战船内自己喝醉时的场景。
过了这么多天,两人再度重逢相见,竟是这样的场合。
“姜澜圣子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家公子?”灰袍老者低声下气地问道。
在中天州,太一门就是地头蛇,他们虽然是强龙,那也得盘着。
“那也简单,让他自废修为,然后当着竹韵的面,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头,赔礼道歉,然后再滚出中天州,今日我便放过他。”姜澜淡淡一笑。
灰袍老者脸上浮现愠怒之色。
血衣公子神情更是难看屈辱到极致,恨声道,“你休想。”
“我让你说话了吗?”
姜澜瞥了他一眼,虚空中的金色大手未曾消散,再度压落而下,血衣公子哇地一声喷出口鲜血,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住手……”
“姜澜圣子,树大招风,刚过易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年纪轻轻,何苦给自己树敌诸多敌手?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现在虽然厉害,但可不代表你能笑到最后。”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总有比你强的天骄。”灰袍老者脸色难看至极,寒声道。
姜澜淡笑道,“这个道理,不用你来教我,这世间比我强的人确实多,但这之中可不包括你们,眼下我比你们都强,这就够了。”
“你也给我跪下。”
话音落下,虚空中的金色大手再度凝实,似乎真的化作了天帝上苍之手,朝着灰袍老者拍击压落过来。
“你……”
“欺人太甚!”
灰袍老者愤怒,双袖鼓荡起来,然后双拳挥舞砸去,当中神光灿灿,似有一方金色的大印要飞出,同时他身后展露天地法相,似有山岳虚影显化,要齐齐震开这只金色大手。
姜澜面色如常,连动也没动,他双目深邃,口中轻喝一声,道,“跪下。”
这话一出,宛如天宪,虚空隆隆剧颤,涟漪扩散,天地间似有莫名规矩定下,要审判世人。
灰袍老者惊怒交加,双腿发软,头顶上空似有无穷无尽的神山古岳压落下来,让他情不自禁匍匐下身子,要叩首跪下。
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他双膝沉重地撞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青石铺成的大街顿时龟裂出一道道可怕的裂缝,纵横蔓延,景象触目惊心。
四周的众人,看着这一幕,更是不禁心惊胆跳,很是悚然震撼。
这血衣公子不是姜澜的对手,很容易理解,毕竟修为差太多了。
可这灰袍老者也是七境的存在啊,一句话,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跪在那里。
“太一门的秘术,真言术……”
“据说修行到大成,真有口含天宪,御使神灵的威能。”一些老一辈修士面容惊叹,很是震撼。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