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很多人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各方仙门道统的长老,更是眉头紧皱。
接下来的数天,乾元府中彻底热闹了起来。
以姜澜为首的一众年轻天骄,腾云驾雾,风驰电掣,以一种风卷残云的姿态,朝着各大区域席卷而去。
早早进入其中、已经占据到一些有利地势,开始搜刮周围机缘造化的年轻一辈,简直苦不堪言。
连很多郡王的子嗣,都遭打劫洗礼,几天的辛苦成果,被一扫而空,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死耗子一般,偏偏敢怒不敢言。
若是不肯交出来,免不了一顿毒打,还会当众丢人现眼,有损身后势力的威名。
这些里面,当属帝都之中的诸多年轻公子,最为凄惨。
一些人和姜澜早已熟识,本想着看在认识的份上,交出一些收获来,能将他打发走,但姜澜完全就一副毛都不想给他们留下的姿态。
他们心里憋屈愤怒不已,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乖乖将收获全部交上,这才免遭一顿毒打。
当然,也有年轻天骄不服气,想要硬刚,但下场可想而知,不到数个回合,身边的所有手下,全部咳血倒下。
在乾元府内得到的收获全部劫掠走不说,连身上的一些法器,也被顺手给扒走了。
这一幕幕通过中央广场的那道圆镜,映照而出,令各大臣世家的来人,脸色黑如锅底,气愤得不行,直言让夏皇主持公道。
这也太为所欲为了,简直是在破坏规矩和公正。
就连几位美名远扬的郡主,也被劫掠一空。
有位自幼锦衣玉食、从未受过欺负的异姓公主,想要阻拦,但人数完全不占优,在混乱的时候,不知道被人踢了一脚在脸上,留了一个满满的鞋印子,现在还在溪流旁一边洗脸,一边泪眼汪汪……
那位异姓王见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气得手中的茶杯都给捏碎了,然后直接当场拂袖而去。
夏皇也阵阵无语,寻思积攒够魁首之位的积分,对姜澜而言,应该很容易的。
他这么做,只会招仇恨啊。
乾元府内,消息很快就传开,引得轩然大波,可谓是群情激奋。
其余得知消息的年轻一辈,则开始抱团起来,认为姜澜这么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手众多,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直到碧游洞天的一名女性真传,和几名年轻天骄商议过后,联合起来,带着众多人手,浩浩荡荡,主动找过去,试图讨个公道。
结果被姜澜身边的李梦凝,一剑斩去,当场咳血横飞,撞碎了一座小山,这才悻悻作罢,作鸟兽散。
寻常的年轻天骄,压根不可能抗衡姜澜,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起来。
“积攒积分最快的办法,自然就是劫掠了……”
“如今地、人两片区域,也差不多席卷一空,该到手的积分也到手了。”
姜澜倒是不在意这么做的后果,他进入乾元府的那一刻起,绝大多数年轻天骄,就对他提防起来了,充满敌意。
与其一处又一处地搜寻,倒不如直接抢别人的劳动成果。
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对此更是不会有任何愧疚。
乾元府只开启半月时间,他现在手上的积分虽多,但也不一定能保证取得魁首之位。
在他的记忆中,乾元府的深处,有着一片未曾探寻过的区域,哪怕是皇室之人,也没有探寻过。
那里充斥着神秘雾霭,丝丝缕缕,厚重异常,有时候甚至会有混沌气息弥漫而出,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了。
所以那片区域所探查而出的一些隐秘、记载,或者是机缘,都能结算为庞大的积分,他现在所洗劫的这些积分,看似很多,但还是可能会被人反超、后来居上的。
“萧腾和叶铭两人都待在一起,两个大气运之人,总能碰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机缘造化。”
“叶铭如今伪装成为奕剑宫的弟子,不敢轻易暴露真正实力,而萧腾的实力虽说不错,但和李梦凝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只是目前天字区域很大,想要搜寻他们的位置所在,倒不容易。”
姜澜心中思忖着。
在所有人都盯着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搜查,也不会动用血仙教传承的手段。
乾元府毕竟是皇室的东西,事后结束,夏皇如果进行复盘调查,或是推演,他还是有可能露出破绽的。
而此时,乾元府的天字区域。
一方满是破碎的青砖瓦,早已坍塌的一处腐朽宫殿中,一场惊人大战正在发生,符文波动气息如瀚海一般拍击。
四周虚空之中,有数名身影,盘坐在那里,通体发光,雾气蒙蒙,手中各自握持着一块晶莹如玉的宝骨,口中念念有词,在引导天地灵气入体。
同时其手中的宝骨,仿若活了过来一般,当中有古老的凶兽虚影在闪烁,发出嘶吼的声音,引动风雷,接着卷裹着滔天凶威,朝着前方的大战区域,冲杀过去。
每一块宝骨之中,都有着不同的凶兽虚影浮现,有螣蛇、穷奇、真犼等等,若自古老时期复苏,凶威惊人。
而在那片战斗区域的中心,一名面容普通的白衣少女,骑坐在一头雪白的天马身上,手中没有任何兵器。
只是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或拍、或扬、或压……无比简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花里花哨,也没有任何的章法。
但强横至极的法力波动,犹如惊涛怒浪一般,将所有冲过来的身影,都尽数拍走,横飞了出去。
那些凶兽的虚影,更是好似被生擒劈开一般,发出惨烈的叫声,在半空之中炸开。
握持宝骨的那几道身影,更是一阵咳血,身体颤动,跌坐在原地,满目骇然。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强大可怕?”
“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人,莫非是哪方隐世仙门或者世家的传人出世了?”
“简直强得不可思议,这如何能敌?”
宫殿之中,武宣亲王三子夏桀,身披金色甲胄,手持一扇火光缭绕的赤色羽扇,神情凝重,但也难掩难看和不可思议之色。
一道道赤色璀璨的飓风,被他挥舞羽扇吹了过来,其中霞光萦绕,温度高得可怕,连虚空都被烧灼出模糊的虚影来。
火光如海,汹涌咆哮,夹着雷电,威能非常大,整片空间似乎都要变成了赤红色。
这是一件极为强大的异宝,在他修为法力的加持下,同辈修士难以抵御。
然而,如此恐怖的攻势,面对那骑坐雪白天马的白衣少女,压根没有任何用处。
她只是伸手随意朝前一挥,所有的符文和法力气息,都湮灭破碎,化作四散的能量。
震荡而回的可怕气息,更是令夏桀身影一阵颤动,蹭蹭蹭地倒退许多步,气血翻滚,喉咙腥甜,然后哇地一声,吐出鲜血来,跌坐在地。
“你……你到底是何人?”
他死死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蛰伏苦修多年,表面虽然如那姜澜一样,沉迷声色、不思进取,但暗地里一直在刻苦潜修,实力比起那些年少成名的年轻天骄,还要雄浑强横。
但在眼前这名面容普通的白衣少女手中,却连一招都撑不下。
这一刻,夏桀感觉自己面前一片灰暗,道心在发颤,隐隐间似有破裂的声音响起。
而听到他这话,端坐在雪白天马上的白衣少女也只是平静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似乎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道,“将这几天的收获都交出来。”
夏桀满面不甘和惊惧,在白衣少女那俯瞰的淡漠眼神之下,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随手就能碾压死的蝼蚁。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在这乾元府内,有着根骨年纪的限制,她实力如此恐怖,是如何进来的?
而此时外界之中,更是一片哗然和震动。
“这白衣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何老夫感觉,自己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四周高台之上,诸多仙门长老、门阀世家高层,通过映照而出的画面,注意着其中所发生的景象,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骇。
这几日其实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名神秘的白衣少女了,因为她真的太强了……强大到令同辈绝望。
这根本就是个怪物,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是面对何人,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她只需要一只手就可轻易镇压。
相比于姜澜那边是靠着人数劫掠,她仅仅是靠着自己一个人,就洗劫了诸多天骄。
连武宣亲王三子夏桀,这位在很多人眼中,有可能夺魁的存在,也没能幸免,在她手中也没能撑过一招。
而且,她身下的那头坐骑,可不是寻常的天马,而是一群天马中的首领,实力极为强大,但也只是在她的一个目光之下,就乖乖俯首匍匐,甘愿沦为她的坐骑。
“这家伙,简直肆无忌惮……”
“她是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引得相国府的围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