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格箐。”
上首的男人话一出,一人即同鬼魅般出现,跪在帝王前,“陛下,臣在。”
“拓跋浚”,这位出色的鲜卑帝王,正坐在空荡荡的金殿里,看着怀中的已是被固美成饰品的女子头颅,其上的银箔画铜似乎还是那般姣丽泛泽。
他颤着手抚上,口中果决下令,“传令众御卫军将,凡为羯族者,女子皆为人彘置如厕。男子断舌、宫刑,继处以俱五刑之刖、劓,续腰斩;未去,上以烹刑,余下以醢。”
“诺!”佩冠带刀御卫格箐跪接帝令,即去,隐约见慨然。
世人皆知,羯族爱好将姝丽女的头颅制成饰品,头颅以下,皆为食,便称此女为“两脚羊”,自俘虏汉女而来,如牲口般圈养。届时,夜淫昼即食。
他们炀国鲜卑亦遇之,惨绝。
羯族此等孽畜,早已罪该万死、泯于天地间!
那帝王,静下来了,垂眸看向怀中之物不言不语、无喜无悲。此刻的他,于金殿里坐拥帝位,什么都有了,又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他选择了禅让帝位,带着此物离开了,杳无音讯。
只不过是,这世间,又多了一位拜鬼求神的古怪之人……
梦至此,前尘尽散,清冷女子醒来。
朝光倾泻,床前已静静站有一男子。
贺楼嫦没有哭泣,一如既往地清冷,言语带上月姬的淡漠,“万俟,我要做三件事。”
“其一,保齐署瑞贵妃不死;其二,手刃风太后。”她说了两项,便下了床,来到书案前,研墨作画。
后折笔猛扎入画中人印堂,直穿案台,“其三,生擒此羯人。”
璇琅覆上她的手背,轻轻的,又重重的,“好,我们一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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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纹朱裳摆,随着赤舄而动,渐渐走进内殿中,里边,满是药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