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离殇毒,乃前朝禁药,可以万物态点滴累积,毒发如病倒,脉诊为病、药石无医。历来受之者,无一人可活。他当初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以此给自己服下。
不曾想……
“回陛下,是臣等遍及炀国各地,最后于边塞梓州文清城的一江湖商会里所寻得。”佩刀御卫余箐恭敬道。
拓跋浚复又敲了敲台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剧毒如离殇,居然就这般轻易且巧妙地由民间人给他解了。
他想着,不忘吩咐道,“余箐,你们都给朕好好查清楚,究竟是何人这般医术高明。到时,可聘入太医令。”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位民间高手,这般巧地就拦住了朕的路。
“诺。”
……………………
夜深人静时,那支摘窗下置的小榻上,少年猛地睁眼醒来。他淡淡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掀开绒绣被,下榻穿鞋,来到曲屏纱帐里边的床榻前。
他坐在了床沿边上,望着少女微微蹙眉的模样,他抬手轻轻替她抚平,知她这许是又入梦了罢。
而少女也的确是入梦了……
客栈里,头戴幅布、着葛布衫的店小二,刚歇下小会,便有一持剑披篷之人入店走来,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冷眸。
“小二,一间上房,再来碗汤饼。”
店小二谈笑自如,“得嘞!客官,诚惠二两十铢。”
她将碎银两铢币置于柜台,便自己寻着位置坐下。而朴素简洁的大漠客栈里,多是胡服弯刀马鞭的高鼻深目之人。他们其中几人对着刚刚进来的斗篷之人,舔了舔牙。
随后转回头来,彼此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她依旧披着斗篷,坐于窗边,下拉高曲领,露出平平无奇的面容。等小二上过汤饼便静静进食。
用完,起身回房,调息打坐。
直至晚间,她才停了下来。窗外边的人影也越发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