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贺楼嫦曾为明徽公主伴读一事,贺楼一族与琛王一党,多少有干系,这下还顺便痛击一下琛王。所以,贺楼晁便是这样一个绝佳的替罪羊,既让主谋自己得以脱身,又因举报成功,追回赃款充盈国库,从犯罪主谋成了破案功臣,还替昀王打压了敌手。
而实际赃款,还不是由着主谋自己定论。数额这般庞大,哪怕是丢出去大部分充盈国库,但足以让皇帝龙颜大悦。这下自己不仅成功脱身,而且有钱有功还得赏。
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还会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那昀王一党狡猾得很,所有事项不经手,皆是底下人去威逼利诱、替办行事。哪怕最后查到昀王头上,他也可咬定不认。反倒是那些替他办事的人被告了个污蔑皇子罪名,于皇帝而言,便是欺君之罪。
皇帝也只会处置了那些人,然后不痛不痒地训了昀王几句,但好在可给晁公一个清白,好让齐璟琛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历来贪污罪可不是小事,他因着这事,可是被父皇冷待了一个月,母妃也不例外。
就连明徽的赐婚,一国公主的赐婚,仅有圣旨,却无多少赏赐陪嫁,就仅仅是为了平衡各势力。
眼下检校御史一死,不但人证没了,也已打草惊蛇,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知情可证者死去,怕是翻案,已无可能。
然最让齐璟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父皇今日的态度。他把今日殿议一事说与李睿,最后自顾自地迟疑道,“舅父,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贺楼一事,仍有内情的缘故,父皇他……”
李睿不动声色地听着,过后摇了摇头,“圣意,臣不可妄议。”
“……嗯。”可齐璟琛仍是疑惑重重、忧心忡忡,恐怕,父皇,竟是真要贺楼一蹶不振、永负骂名……
可为什么?晁公一身廉正,历经三朝风雨,也早已有退隐之意,更因着他的拉拢之意,干脆自断官途,任由实权被架空;后辈更是无能,入仕无几,贺楼一族对江山社稷,已毫无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