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玄都，跟随着这个弟子几十年奔波劳碌，他也变得苍老起来，一身须发皆白，眼底只剩下慈悲。

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对伏羲来说是一种修行，对玄都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于大罗金仙来说，短短几十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是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玄都看遍人族生老病死。

这一段心路上的历程却是玄都自诞生以来从未如此认真经历过的。

他身上的法力波动早就已经变得晦涩，如果不是同等境界的人，几乎根本发现不了他是一位大罗金仙境界强大的存在，而是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族。

“师父，我心有不甘。”

在这黄河边，伏羲不知道静静的看了多久滚滚流逝的河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有何不甘？”

玄都抬头眼眸平静的问道。

他陪着伏羲一路走来，心境也变得越来越平静，就像是一口古井，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心中的波动。

“我人族虽然变得比以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但是相比于这个世界，依旧是弱小的存在，如果有天灾发生，到时候，我人族依旧会如上古那一场大洪水一样，损失惨重，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在他眼中满是悲天悯人，任谁来了都无法把他跟当年的那一个天庭大妖的影子重合。

当年的玄都也是经历过那一场动荡的，这一刻就连他的神色都是一阵恍惚，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个毫无私心的人皇。

“你修仙道，当知掐算推演之法。”

玄都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可我人族更多的是普通人，会仙道之法的毕竟只是少数，而这些人如果散落在人族中，只会显得更少。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人族最普通的族人也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

他眼中满是求知的欲望。

只是听到这句话，本来应该高兴的玄都，一时间却又皱紧了眉头。

这个问题，他解答不了，而且也从来都未曾考虑过普通人的情况。

羞愧爬上他的脸庞，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为人族做的够多了，但是今日他才发现，一直以来，看到人族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都不如站在自己面前的伏羲。

妄他还是人族最初的那一批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