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花白的眉毛,却是异常的飘逸……
此人便是一百五十年前,一人杀入西域妖宗,一人屠灭一宗的白眉和尚,道邢!
此人百年前便是初阶武神,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给大夏皇室卖命,时至今日,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
时间在不停流逝。
邢道的境界,也在百年苦修中愈发水涨船高,如今修行不过三百年的道邢,已经是金丹后期的大修了。
这要是他日重出江湖,必定叫那西域魔窟闻风丧胆,不敢再踏入中原一步。
而这次与邢道一起前去蜀地的另一人,同样也是一位武神。
而是还和邢道算是旧故。
牧羊人,陶灰。
比邢道早生了一个甲子的陶灰,在成名方面,反而是慢了邢道一步。
在邢道退隐江湖后,陶灰才一朝悟道,结得金丹,入了武神境界。
不过和邢道相同的一点是,陶灰行走江湖时,也喜欢在靠近西域的一带活动。
人如其名。
陶灰是个外表看起来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倌,手里拿着一截破木棍,身上披着一件破棉袄,脚踩一双破草鞋。
看起来和戈壁滩上那些羊倌别无二致,甚至于比他们还要孱弱的多,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老倌,会是令厥人闻风丧胆的牧羊人呢。
戈壁滩上的牧羊人牧的是羊。
而这一位,在戈壁上牧的是羊,可一旦越过戈壁,牧的可就是人了。
行事心狠手辣,喜欢将活人手脚于膝关节处斩断,然后同羊一起牧之。
精通奇门遁甲,各种下九流招数层出不穷。
喜欢喝血酒,而且要亲手从人心里面挤出来的才行。
综合上述,比起那道邢,这陶灰怎么着都算是一个魔教中人。
然而偏偏这两人交情还不错。
亦如此时。
两人便在院中对坐,小酌。
小主,
对于接到的任务,两人似乎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陶灰感叹道,“可惜了,这次去的是蜀地,要不然又能喝上新鲜的心血酒了。”
趁其不备,一爪抓破其胸膛,将整个心脏一把撤出,届时,手中温热的心脏还在手中跳动。
此时迅速拿出酒壶,然后挤压心脏,将其中温热的鲜血尽数灌入酒中,晃匀,一壶新鲜的心血酒便制作完成了。
心血的主人境界越高,那心血酒便越猛烈,些许天赋异禀之人的心血所酿成的美酒,入喉更是如刀割火烧,深得牧羊人所喜爱。
而听着陶灰惋惜的声音。
道邢却是摇了摇头道,“比起那些厥人的心头血,贫僧觉得,那些妖僧魔徒的心头血,定是更为可口一些。”
普通厥人交给边军就行了,邢道向来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唉,都怪前辈行走江湖时在西域杀的太多,以至于轮到晚辈时,那片戈壁滩上,已经极少有妖僧魔徒敢贸然穿越了。”听着白眉和尚的话,羊倌也不禁出声抱怨道,“有几次倒是也遇上了那么一两个,但其境界最低都是大宗师起步,甚至还有武神会前来游荡,那时候我还未成就武神境,自然是不敢动手的。”
不光不敢动手。
有时候,羊倌反而要小心谨慎,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免自己成了那些魔徒的猎杀目标。
对于一些过往,羊倌自己并不避讳。
不管是面对高境界魔修时的胆怯,还是只敢弱者下手,这些在羊倌看来,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在西域那个人吃人的戈壁滩上,粗心大意的人活不过多久的。
当然。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这个莽夫除外。
两人虽然起于微末,但一个是天生的天才,一个却只是父母被杀,不得已寄生于婶婶家靠牧羊为生的普通少年而已。
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多亏了死在他手里的那些厥人,没有他们的心头血,那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武神羊倌了。
这边是戈壁牧羊人,金丹中期,武神陶灰。
对酌一餐。
一坛美酒下肚。
两人看着天边飘荡的雪花,同时起身一笑道,“动身吧,早去早回。”
“前辈说了算。”陶灰看向西南,不禁笑道,“可惜我那些人傀不在了,要不然把他们放进剑门关内的话,不出一个月,剑门关不攻自破。”
道邢听后顿时摇了摇头。
“若是在大夏使用那等手段,那可就别怪贫僧不念旧情,顷刻度化了你。”
“所以,来长安之前,我不是把人傀放养在西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