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云川凭着不断受伤,也不再度化入风中,不说台上众位真君,连带台下修士都看出来了望云川的窘境,议论不断。
“望云川这是打算以死换伤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长风谷被凌霄宗压制许久,如今两位秋真……如今该叫秋真君也晋升炼神还虚,他若是还输,长风谷颜面何存恐怕这万年老二,长风谷当得也是有怨气。”
“怪不得今年长风谷自天榜开始便处处挑衅呢”
……
台上观战的诸位真君也是有所议论,作为凌霄宗代表的离安真君与长风谷代表的忘川真君更是议论的中心,有真君好心地提醒忘川真君∶“忘川道友,你看这南擂,你可要……”
望云川已显颓势,再继续恐怕就要被舒照影斩于剑下了。
忘川真君面不改色∶“不必,我长风谷不出软弱可欺之辈。”
“既然如此,是本座多此一举了。”那位真君闻言便冷淡了下来,修到了这个境界,难道还要看谁脸色行事不成
离安真君这一头却是传音,像是特意防备了其他人,秋意泊察觉到了有人在给离安真君传音,但是他却听不清是什么。
台上舒照影越战越勇,无数血点自望云川身上飞溅了出来,其中一剑正中望云川腹下丹田左侧,只差一点便要当场废了望云川修为,望云川已然重伤,可他仍在与舒照影缠斗。
一股清幽香气自台上飘了下来。
秋意泊一开始并无所觉,还觉得怪好闻的,呼吸了几口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变色。
香味是哪里来的
台上
总不可能是望云川的,是……舒照影的!
秋意泊突然知道了望云川往剑上涂了什么毒药————种南域来的奇毒,名唤莲花蛊泉。
这毒一开始中时并无
什么特殊的异象,只是叫人血流如注,让人以为不外乎那几种阻止伤口愈合的普通毒素,中毒者若是不止血,少动弹,叫它随着出血一味的流干净也就无什么大事了,若是剧烈运动,运用灵力,毒素便随着灵气运作遍布全身,趁早医治还算是有救,若是再拖延拖延,毒素中的蛊虫便要孵化出来了,蛊虫孵化有一种特殊的表现,便是中毒者会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幽莲香。
蛊虫一旦孵化,便会随着灵力运作的路线一路啃食,灵力在体内运作必然会经过两个大穴,一是丹田,二是气海,一为金丹元婴所在,一为神识所在。蛊虫只要到了那两处大穴,纵是化神境界,也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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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厉害的毒,就如同秋意泊的天地纵横卷一样,有得自然有舍——其一,中了莲花蛊泉不动,任毒血流尽就没事了;其二,它只对炼神还虚境界以下起作用,修为一但到了真君,这毒不光没用,甚至还是个不错的丹药,服之可得百年静气安神。
秋意泊能知道,主要是他贡献点多得没地方花,当时又闲得打屁,恰逢掌门真君请他为门中新制一组套剑,也就是飞字剑,因着四把太少,但八把实在是太多,秋意泊也想不出那么多花样来,于是干脆跑到紫霄阁把紫霄阁多年库存清了清,看看有什么能用在剑上,这莲花蛊泉便是其中之一。
因其太过歹毒,秋意泊虽将它制成了剑,却一直藏于纳戒中不用,也并未将它选做飞字剑之一。
秋意泊快步向擂台边缘走去,
他急的连自己会飞都忘了,纵使如此他的步速也不慢,他真要张口喊离安真君请他暂停比赛,忽地台上舒照影陡然之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如纸一般倒下。
空气中的莲香已经浓郁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了。
望云川立于台上,他看着倒下去的舒照影,轻轻地说∶“……抱歉,非我所愿。”
他手臂一扬,短剑便要刺向舒照影气海,忽地那一柄短剑为人所截,离安真君面若寒冰,他一手微抬,拦在了舒照影面前,他冷冷地道∶“舒照影认输。”
其实也不必他说,在他上台的那一刻,舒照影便已经被天榜默认为认输了。
大比结束,禁制消散,半夏、当归两位真君联袂上台,半夏真君一把脉,目光如剑一般射向了望云川“莲花蛊。”
当归真君怒极反笑“好得很,莲花蛊都用上了。”
望云川满身是血,他稳稳地站着,温和地浅笑道∶“禀众位真君,天榜擂台并不禁止用毒。”
那确实是不禁用毒,否则那些以毒入道的门派玩什么?
但,就算是擅长毒术,以毒入道的门派来天榜,那也是带着解药来的,对手在台上中毒,认输下台解药奉上,死撑着毒死了那也不能怪到谁头上,谁像望云川这般,带着无解之毒来的?!哪怕是带着莲花蛊泉,舒照影中了之后他提醒一声,那才是正道应有的做派。
毕竟众门派是为天榜而来,不是为了来结仇的。
长风谷这般不讲道义,简直是下流无耻至极。
半夏真君一手抱起了舒照影,离安真君微微侧脸∶“皆托付给两位了。”
半夏真君和当归真君不再多言,带着舒照影匆忙离去,临走之前半夏真君手中忽地出现了一条长绸,唤道“秋意泊。”
秋意泊好不反抗的被长绸卷着一并带走了。
离安真君厌烦地看了一眼望云川,仿佛望云川是一团垃圾一样,他拂了拂袖,回了督战的位置。
忘川真君一手拢在袖中,一手在颈后抓挠了一番,他弹了弹指甲中的赃物,笑道∶“看来自秋怀真、秋应真去后,凌霄宗无人了。≈ot;
离安真君淡淡地道∶“忘川,闭上你的狗嘴,与你说话我都嫌晦气。”
“离安,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这么说,换你师兄来差不多——听说,孤舟真君深陷劫数?怪不得叫你这个晚辈上来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