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像是在留恋,又像是在悲伤,他摩挲着那双紧扣画框的‘手’好久好久,才颤巍巍的去工作台将油画打包。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稍微重一点就会伤害到她一样,一举一动都在向他人述说他的珍惜。
可画始终只是画,再怎么珍惜,那画中之人永远都感受不到。
随着最后一步完成,老爷爷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垂下双手,对卿雅说道:“带走吧。”
“嗯。”卿雅听话的拿起那幅被包好的油画:“需要我扶您回卧房吗?”
卿雅有点不放心,老爷爷住的挺偏,按她从上次到这次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好像还是一个人住,这么差的身体,待会儿她走了他要是有个一二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摆摆手,疲惫却又不舍得说道:“快带走吧。”
看老爷爷拒绝,卿雅听话的带着画离开画室,在离开的时候带上画室的门,于门缝之中窥见失去所爱的绝望。
那一幕刻在了卿雅的脑海中,整个回程的路上她都在思索,怎么会有人明明没有眼泪,却让人感觉大雨倾盆。
那幅被郑重打包的画牢牢的捆放在后座,她一路骑到协会,将画交给接收的工作人员之后,还是没能从被影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唉。”卿雅坐在协会大厅的休息区唉声叹气。
“怎么了卿卿?”同样来协会递交任务的姚若涵在休息区发现了一只很会叹气的小妹妹。
“姐姐,也来交任务啊。”卿雅看见姚若涵很开心,把刚刚的忧愁抛诸脑后。
“是的。”姚若涵点点头,坐到卿雅身边,用手摸摸她的头,关爱的问道:“我从进门前就看见你在叹气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卿雅向姚若涵简述了一下自己的任务过程,顺便发表了自己的感言:“明明舍不得,为什么要送走呢?”
“唔,可能就是因为舍不得吧。”姚若涵听完整个过程后想了想,对她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个老爷爷我知道,他很擅长画人像。”
很会画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