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温声道:“何必这么说呢,你虽遭逢了不幸,但非你之过,若因他人之错而生自轻自贱之心岂不是犯蠢?”
帝妃心生凄苦道:“道理虽是如此,但素绢染污,白璧生瑕,这绢与壁焉能还有先前的价值?”
坠儿摆手道:“你既非绢也非壁,这么比是不合适的,我看你既无污也无瑕。”
听他说到这里,帝妃难为情的瞋了坠儿一眼,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二人刚有过恩爱,这话难免会让她往偏处想。
坠儿本没觉这句话有问题,可帝妃这一眼让他醒悟了过来,顿时也尴尬起来了,忙道:“你别多想,我没那意思,我说的是……”
帝妃不想再听有关受辱于无忌的事了,抬起头打断道:“我明白你要说的是什么,可人与物真的是没什么区别的,有时人还不如物件,绢帛染污洗净了还能将就着用,女人一旦受了玷污就洗不净了,不管讲出什么样的道理来,我和仙絮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所以侍奉你并不觉委屈,你要真是怜惜的话,就给我一件好一点的法宝吧,我也只值这些了。”她的话说到最后已有自哀自怜之意。
坠儿看出她的自轻之心不是三两句话能劝过来的,遂把地火灵龙重又塞给她,带着几分严肃的说:“你既委身于我,我自不敢轻慢,不管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反正我认为你之前所付出的已经值这件灵宝了,你就当是帮我个忙,让我寻个安心吧。”
帝妃这回相信他是当真的了,捧着灵宝心中一酸不禁落下泪来,自从被掳她就失去了尊严与尊重,重新受到尊重的滋味比得到一件灵宝的喜悦还要让她心潮波荡,只有饱受屈辱的人才会懂得尊重有多珍贵。
坠儿面露同情之色道:“你是受害之人,遭了罪不但得不到亲近之人的抚慰还要被他们嫌弃,这太没天理了,而我也……,唉,思之悔愧难当,你别难过了,既然天理不存,那你就好好修炼吧,等成了傲视天地的大仙妃也就不会在意这段伤痛了。”
帝妃的眼泪更加汹涌了,但却只是默默垂泪而无哽咽之声,毕竟她对坠儿还不太了解,在这人面前她不想大放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