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会给周郁安排更体面安稳的工作,更优渥富足的生活,周郁却为了精神自由,拒绝家里的接济,离经叛道的租住在五十平的出租屋。
这样的人,怎么会忍受那样赤裸的金钱羞辱,陪她玩“包养”游戏的?
卫许霁想不明白。
指尖的冰块因她的体温陷进一个凹槽。
指腹已经被冰的感受不到特别明显的温度了。
卫许霁垂着头,默数自己从与周郁认识以来的种种“罪行”。
周郁松开卫许霁。
没人比她更卑劣了。
她喜欢小师妹,所以费尽心机想方设法地将小师妹拉到这个世界,让小师妹平白承受了三年的孤独。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与世界,怎么会不孤独?
小师妹对她的好,更多的是对宫锦的追忆与思念,是对“天涯沦落人”的情感寄托。
她让卫许霁不要再喜欢宫锦。
她自己却记得关于小师妹的所有事情。
酒店走廊里传来焦急的踱步声与谈话声。
两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人去开门。
“我喜欢你对这个世界的赤诚,涉世不深的懵懂,和那双干净的眼睛。”
周郁心道:长生,抱歉。
“我知道你在挣扎,你觉得和我相处和合拍,又觉得对不起她。你以为,只要把我们的感情划定在朋友的范围里,无论再发生什么,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可以心安理得接受,因为‘朋友’就是我们这段关系的最大豁免权。”
“可是,不是这样的,卫许霁,你在知道我的心意后,还愿意与我共处一室,还觉得和我在一起开心放松,不厌恶我的触碰,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会因为我和别人吃醋,这已经不是朋友的范畴了。这是爱。”
周郁循循善诱,在掺杂了砒霜的面包上涂上一层一层甜美的果酱。
太可耻了,她居然用这样的话语去引诱长生。
没办法。
她等不及了。
慢慢来太漫长了。
尽管她们重逢没有几个月,但是小师妹已经因为宫锦的事惹怒她很多次了。
她怕自己真的陷入对于自我的彻底否定中,成为一个自怨自艾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