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向你道歉，”话说出口白子画也觉得没那么难以启齿了，“那日是为师不对，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疑心你。”

微生磬垂着的眼睛顿时动了动，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只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弟子知道了，师父早些休息吧，弟子告退！”

“等等，”白子画顾不得对方会不会生气了，一把拉住了微生磬，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身上的荼靡花香怎么会这么浓？”白子画脸上严肃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微生磬在她手底下这么多年，他不说有多了解对方，但对方不爱熏香的习惯还是知道的，此刻她身上浓郁的荼靡香就是一个异常。

“治伤的丹药而已，丹药吃下去后会有香味溢出的后遗症，”微生磬面不改色地换了一套说辞，她后颈上的伤白子画也是心知肚明的。

“后颈还疼吗？”白子画眼中浮现出疼惜之情，看得微生磬毛骨悚然，身体不自觉地挪后了几寸。

“吃了药就不疼了，”微生磬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

“那……早些休息，”最后四个字白子画说得相当艰难，他此刻心中都是无力，原来被拒之于千里之外是这样的，纵有千般言语也入不了那人的心，实在是无力至极。

“是，”微生磬应下，“师父也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去吧，”白子画呼出一口气，对自己此前的行为懊悔不已，没想到少仪这么记仇，他说话还是太伤人了，难怪对方要生气。

这是他的徒弟，不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人，出言不逊不仅是要约束弟子，也是要约束他这个做师父的。

他本以为将人收入门下好生教导就可以了，可不成想教导徒弟也是这般需要耗费心力的事情，不是养的小宠物那般可以随意打发，不仅要教导术法还要教导三观，一不注意就要长歪。

教导徒弟跟养孩子是一个性质的，不是给她一口饭吃再教她点防身术法就可以了，而是要去了解她心里想什么，要教导她明辨是非，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徒弟不是花木也不是宠物，他当初的教导方法可谓是与她们的需要背道而驰，也难怪他两个徒弟如今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