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炳才直接拎着钓竿就把黄鳝提了出来,连提了十来条后,觉得钓钩份量有些重,便一不做二不休,将竹制的钓钩一一折了,只留上面连着钩子的半截。

没想到找的正兴起的时候,被顾爷爷从后劈头盖脸的好一顿抽。

活到今天顾炳才才知道,竹钓钩不光是钓黄鳝好工具,还是揍人的利器。手指粗的竹条一记下去,他脸上几乎要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没等他反应过来,杆头上的钓钩就精准无误的勾上了他的嘴角、他的脸颊、手背…

被揍得头晕目眩、找不着北的顾炳才被顾爷爷一路踹回了顾家小院,此时此刻躺在地上哀嚎“杀人了~要死啦~死人啦~”

田师傅鄙夷地瞥了地上一眼,便张罗先帮着顾爷爷把黄鳝收回来,几人前后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才完。

在这过程中,顾炳才始终在地上躺着,时不时嚎上两嗓子,一会儿看看院外,眼睛骨碌碌转着,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因着院子里躺着捣乱的顾炳才,因此大家都默契的只干活不说话,拾掇好的黄鳝、螺狮,直接在院外装车,并不让顾炳才看见。

一切妥当后,田师傅走到顾炳才面前,俯身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田老板,田老板,你帮我评评理,你帮我做主啊!你看见了,我被他打的,你瞧瞧,我没一块好肉啊!

顾炎文老东西太欺负人啦!我是他侄子,就吃他两条黄鳝,你看他把我打得呀!啊~”

“别号丧了。”半晌,田师傅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凌冽,“你叔的黄鳝,是我请他帮忙弄的,没给钱。另外,既然碰见了,有个事儿正好问问你,你欠湖上俱乐部的钱,里面可有我的一份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顾炳才被吓得一激灵,“什么俱乐部?我~我不欠钱,我~我还上了,我~田老板你家大业大、你好人好报…

老叔~老叔我错了,我不敢了,我鬼迷心窍~”

顾炳才显然是被那帮催债的打出心理阴影了,在田师傅的威慑下,肉眼可见地怂了下去。

“哼!你不敢?你刚不是还说要下药药死我的黄鳝呢吗?你敢得很!”

爷爷怒气不减,差点又要上手,被奶奶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