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老头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咧嘴一笑，脸上浮现一抹欣慰。

“斩龙人这一脉，明明可以称得上是东方玄门战力第一门派，却偏偏命途这般忐忑，实在是让人遗憾啊……前辈，不过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招待，得到龙珠以后，以后就不必再叨扰你了。”那病恹恹的青年无不遗憾的道。

老头摆摆手道；“抛开你与我斩龙人一脉的仇怨不说，老夫也很感谢你这段时间陪老夫下棋，自我那徒儿走后，每日于这山野之间，许久不曾这么充实过了。”

“前辈，你输了。”

病恹恹的青年咧嘴一笑，手中黑子下去，封死了老头所有的白子棋路。

……

砰！

三日过后，常家客厅内，一道房门被应声打开。

数道目光迅速投射而去，只见杨玄的身子豁然出现在视野当中。

“真通境已成，多谢各位。”

杨玄扫视一眼客厅内众人，声音中气十足。

他从表面上看来，似乎与之前并无多大的变化，但哪怕是常大海和李月娥这样的普通人，也都能够看出来此刻杨玄的不凡。

他的眼神十分深邃，内里似蕴含着星辰大海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气质。

真通之境，实际上提升的不是体内的玄力，而是让修行之人，回归真我，返璞归真，为步入天师之境打好基础的一个重要阶段。

这个境界的修行之人，哪怕相貌再如何的平凡，但只要看一眼就能够感觉到，其与普通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再说到杨玄自己的感受，同样最深，他似有一种面对狂风骤雨，仍能片叶不沾身而信手拈来一般的游刃有余之感。

不过，面对客厅内这几位自己身边的熟人，杨玄还是刻意的将气质收敛起来，尤其是常大海和李月娥两位凡人，以免会影响到他们的精元。

“恭喜你，杨玄，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小幻走过来，似乎比杨玄还要更加高兴一般。

魏月也是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运气爆棚啊，修行才短短几年，就已经超越了一干老辈人物。”

言谈之间不免有些酸味，不过，杨玄不以为意，只是神色忽然略带伤感的道：“只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恐怕也距离离开之日不远了。”

“什么意思？”小幻和魏月不解。

杨玄微微道：“我斩龙人一脉，王不见王，我与师傅之间，就好像山上山脚的两个人，当我走上山时，师傅就得下山，当我步入真通，师傅就会跌落天师，当我成为天师，师傅就会死，此乃我们一脉的宿命。”

这便是，上山的人，下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