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怎么想起吃火锅了?”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秦翕,陈春也食指大动,夹起一片嫩肉放进沸腾的汤水中。
“很好吃吧,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吃法,没想到滋味还不错。”
“是不错,但这价格有些吓人,我也很久才来吃一次。”
“陈兄很缺灵石吗?三品阵师的福利俸禄不少吧。”
“是不算少,可你知道我委托完成率很低,所以在福利方面削减了不少,一百多块中品灵石真不够花的,节省一点好。”
“不够花?”秦翕面带不解,据他所知这家伙没有什么嗜好。
咽下肉片,陈春用筷子戳着碗碟道:“王兄你多在郡城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我这个不上不下的阶层想要维持住生活可真够难的。就说家中孩童念书,咱们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让孩子将就着去私塾念书修炼,那就只能选择国子监与柳氏法馆了,柳氏法官价格昂贵,不是我能承受起的,那便只有国子监了,但国子监一年的费用要多少,王兄知道吗?”
“多少?”
“一年要五百块中品灵石,这还是最基础的。”
五百块?
秦翕一算,有些咂舌,要知道他最初的目标是在南城购买一处价值五万多中品灵石的宅邸,这也就够在国子监上一百年的?
“我一年满打满算也就赚个两千块中品灵石,四分之一都花在了孩子身上,更别提日常衣食宿行、修炼所用,每个月都过得捉襟见肘。”
陈春狠狠咀嚼着嘴中的妖兽肉,仿佛要把这些郁闷都咽下去。
“家中无长辈帮持?”
“不瞒你说,我祖上也在郡城显赫过,后遭遇了变故,长辈全部西去,只留下了还是幼童的我。再后来遇到了同样是孤儿的贱内,我二人互相扶持,诞下一子,现在终于是把日子过得有点盼头了。”
陈春说话时,眼中满是慈祥与温柔。
“你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陈春不好意思地笑笑,但秦翕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但你不是个好朋友。”
“王兄这话什么意思?”
秦翕意味深长地站起身,“你知道吗,在渭谷里我曾怀疑过你,明明我已经按照地图上所画,避开蛇巢走了,可偏偏又撞上了瘴毒蟒。后来在曲艺寨里我跟你说想办法离开,你说你有办法,这跟你在唐帛食里说得一致,但后来你在房间里又说你是胡编的。”
“是啊,我就是胡编的,我的办法就是吓唬他们!”
“别急,听我说完,你既然是胡编的,底气为何那样足,要知道在曲艺寨里我们面对的是分神境的戏神,而你那时并不知我真有丁少卿赠予的保命手段!”
“我是赌的啊,这很难猜吗?毕竟你与丁公子相交甚好,怎么可能没有保命手段在身。”
“好,姑且算你是赌的,这些都不重要。但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把我拜托你去找丁少卿的事情告诉别人!”
“我没有告诉别人。”
陈春面无表情地答道。
“没有吗?”
“吴非久……”
“吴非久?提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