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楼台摆了摆手,自己提过水壶道:“我来吧。”
落木略愣了下,收回手坐到一旁。
桌上放在一个玉盏,里面已经备好了茶叶。
热水徐徐入杯,杯子中的茶,袅袅飘舞,飘出一缕缕茗香。
静楼台将玉盏递给落木,道:“以前都是你给我煮水制茶,这次你也来尝尝我给你制的茶。”
接过静楼台递过来的茶盏,刚才入盏是烧开的滚水,可进过静楼台的手之后,水温变得刚刚好。
落木嬉笑着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喝上静叔亲手炮制的茶,你以前可是从不许我喝你的茶,我记得,有一次我想偷尝一口,结果被你打得屁股疼了半个月。”
静楼台笑了笑道:“那时你还小,也未练息,器藏未开,不宜喝我的茶。再说,那时候你的屁股可不是我揍的,是你江姨下的手,别栽到我头上。”
落木哼了一声道:“静叔,那也是你借我江姨下的手,以为我不知道吗?”
静楼台含笑不答,转开话题道:“今日,你们这几个小子这一战表现不错,都没留给流剑出手的机会。这一场战绩,让我们这几个长辈对你们都要刮目相看了啊。尤其是你,月牙镇人对你的信心通过这一战算是完全建立起来了。我嘛,也可以借此机会,从镇长的位子上彻底退下来了。月牙镇的将来始终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月牙建城的事,以后就由你们年轻人自己着手去做吧。”
落木故作叹气一声道:“流叔是没机会出手,可要不是有他盯着,我的身上还不定要被封值的雀翎扎出个千疮百孔。说起来,还是流叔最是疼我,不像您老啊,只顾着自己看书喝茶,我都要大难临头了,你却依旧像闲云野鹤一般悠闲,完全没把我们这些年轻人放在心上。这不,我们好不容易从夜月伸过来的魔爪中逃脱出来,你这就急着要撂挑子了。”
“孩子们总归要长大的,我早就准备放手了,是他们几个还不肯放,一门心思母鸡护小鸡般地护着你们。”静楼台笑了笑,看着落木的眼光越来越温和:“可你们是鹰啊,鹰终究是要靠自己扇动自己的翅膀,翱翔于天空。”
“也就你心大。”落木没好气道:“我这只小鹰这次就差点摔死了。”
静楼台淡淡道:“会摔死的是鸡,不是鹰。”
落木摆了摆手,不想继续和他纠结鸡和鹰的问题:“月牙镇要开始筹备建城了,这件大事,我已经交给夜月萧叶主持了,静叔你看......”
静楼台打断落木的话道:“镇里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以后也不用来征求我的意见,你那些个叔叔辈也一样。需要支持的时候,尽管去来找我们,至于主意吗,以后要靠你自己拿。”
落木还想说什么,被静楼台摆摆手打断:“别光顾着说话,先喝口茶再说,这茶是西山的源种,凉下去,就不好入口了。”
落木嗯了一声,端起玉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