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冬至,也就一天比一天冷了,炭和冬衣便成了当下最重要的东西。
炭还好说,谢千娇早就叫人预备下了,是跟往年一模一样的银霜炭,可那冬衣,不管是用料还是刺绣都比往年差了一大截。
冬衣奉到面前,老夫人连碰都不想碰:“千娇,这是你在哪定做的衣裳?”
谢千娇眨了眨眼:“还是在往年侯府做衣裳的铺子呀。”
老夫人眉头一皱。
张妈妈上前奉茶,道:“老夫人您忘了,往年您的衣裳都是府里做一批,夫人还会单独送来一批。”
温元姝自掏腰包送来的衣裳都是浮山绣楼做的,不管是用料还是刺绣都是最讲究和细致的,远非侯府铺子做的能比,所以之前,张妈妈都直接把侯府铺子送来的衣裳直接送去压箱底,只把温元姝送的呈到老夫人跟前。
没想到时间久了,老夫人竟忘了这茬事儿了,甚至还以为侯府的衣裳都是浮山绣楼做的。
听张妈妈一说,老夫人才反应过来,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了。
“马上就是年宴,这样的衣裳怎么能穿出去?”老夫人叹了口气。
她要是穿戴寒酸,只怕就要有人说侯府没落了。
谢千娇思索片刻,道:“夫人若是往年都送衣裳过来的话,今年想必是忘了,不如把夫人叫来问问?”
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元姝……不妥。”
她看了谢千娇一眼,有些无奈。
她本来盘算得好好的,温元姝接了账本以后,这些花销自然能顺理成章地记到温元姝头上,结果这账本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谢千娇手上了呢。
这下好了,她想开口都无从说起。
老夫人又长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年宴才是最要紧的,千娇,你回去看着择个铺子卖了,再找浮山绣楼,抓紧做两身能撑场子的衣裳。”
谢千娇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不及深思便赶紧点点头:“姨母放心,我回去就安排。”
老夫人“嗯”了一声:“卖铺子的事儿是大事儿,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找元姝商量着办。”
谢千娇暗暗咬了咬牙:“……是。”
——
谢千娇回了院子,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裴则玉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裴则玉定然是去了百潼那了。
谢千娇心中烦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