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姮怕自己误会,还是伸出手去探他鼻息。
摘下戴在手上的手套,慢慢往他鼻子前伸。
还没伸近,手腕猝然被人紧紧箍住,力度颇大,似注了水泥,任她挣扎都没办法抽离。
面前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在光线略暗的走廊里,他那双冷灰色瞳眸危险又冷漠地盯着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你想做什么?”
他睡眠不深,可以说很浅。何况他听力敏锐,楼房不隔音,在她下床去浴室洗漱、后来穿衣服来到门前,停了许久,才打开门出来——这一过程,零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她会无视自己离开,却没想到会停在他面前,甚至逐渐靠近,去观察他,并靠近他。
没人能靠近他,零能瞬杀靠近的任何人。
没有立刻杀了她,不仅因为昨晚的饭盒,还有就是他想知道她的意图。
江姮怕疼,皮肤从小养护,细腻而娇嫩,他的力度,似乎重到能随时捏碎她的骨头。
她冷下了脸,忍着疼道。
“松手!”
零一抬眸,便对上她眼里因疼痛而浮出的泪光,将那双漂亮至极的眸子洗净了一遍似的,他不由松开了一些,但没有彻底放开。
像养在花坛里的蔷薇花一般柔弱,轻轻一折,就会枯萎消散。
零最讨厌弱者,尤其是动不动就流泪的弱者。
泪水在他看来,只是脆弱的标识而已。
但莫名其妙地,眼前差点被疼哭的女人,他心里生不出一丝厌恶和排斥。
零怕自己再出现异样表现,扭头不看她,又问了一遍。
她靠近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搭档派来杀他的杀手吗?搭档应该没有那么蠢笨,派她来杀自己。
况且零目光粗略检查过她。
女人很警惕,无论是昨晚还是现在,她另一只手贴着腰的部位,从大概轮廓能看出,那里藏着***枪。
这应当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她手心能看出来,她或许没有用过枪,手心连一个枪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