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你有闻到什么吗？”白川湫拧了拧鼻子，“像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就是福尔马林。”

琴酒的手中亮起强光，两人同时眯起眼睛，终于看到了现在的情况。

在他们的面前，竟然凭空漂浮着一堆尸体残骸！四肢、身躯、头颅……还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体组织。

干净的肺、鲜活的心脏、保存完整的眼球、长长绕绕的大肠、甚至是团成球状的血液。

如果说刚才白川湫还觉得他的话只是开玩笑，那么现在他是真心怀疑他和琴酒是不是穿越到了地狱。

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他们的周围漂浮啊！

“应该是克隆体的残躯。”

或许是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恶心，琴酒难得和白川湫多解释了一句。

“克隆体？”

白川湫睁大眼睛，随后马上想到了长得一模一样的恩达和恩特。

所以，那两个人是那位先生的克隆体？

“他太虚弱了。”琴酒冷笑一声，“身体经不起试药，所以自然需要替代品。”

而最能够针对自己身体症状的实验材料，只能是“自己”啊。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他这些年的实验成果？”白川湫若有所思，“成功回溯的肺、回归跳动的心脏、恢复原来视力的眼睛……”

那些实验可能成功过，但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失败的结局。

“难道这些实验凑到一起，都满足不了他的愿望吗？”

“呵呵。”

琴酒还没有回答，另外一个似人非人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

然后黑暗的中央，一块区域突然亮起来。

两人一同看去，果然看到了床上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倚靠在那张大床上，被子的起伏却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痕迹，整个人的皮肤都在往下垂落，仿佛随时都会变成一具骷髅骨架一般，就连那双眼睛都浑浊得发黄发黑，看上去异常的恐怖阴暗。

这还是白川湫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直观地看到苍老的具象化。

苍老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将眼前人不断地往地狱里拖拽，却又无可奈何。

真是一个非常令人难忘的场景。

“虽然眼前的作品是我耗费了百年的心血才达成的，但那些并不能挽救我即将结束的生命。”

乌丸莲耶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