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厌叼着根烟,在医院门口溜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目光微沉。
……
“既然有紧急工作,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反而要通过你找我?”
当轿车转过两个路口,蒋浅突然意识到不对,颇具威严地看向司机。
“这我不太清楚,或许是知道我载您外出办公,不想打扰你工作吧。”
司机说得有理有据,蒋浅没有怀疑,突然,她身躯猛地往前一倾。
剧烈撞击声响起,黑亮车漆在与拐角处砖石摩擦的刹那,车灯破碎。
蒋浅抬手抓住头顶的扶手,艰难稳定住身形的同时,车身已撞到路口处“正在施工”的警示牌,一头拐入偏离大路的偏僻小道中,背道而驰,朝远离市区的外环急速行驶。
“你要干什么!停车!”
蒋浅杏眼圆睁,黑白分明的眼眸写满愤怒与惊惧,她侧头往一旁瞪去,方才谦逊恭敬的司机,此刻神情变得狠辣无比。
面对蒋浅的命令,他无动于衷。
蒋浅呼吸急促,突发情况令她始料不及,她刚想拿出手机报警,喀啦一声,司机从怀里抽出一把手枪对准她的额头,恶狠狠骂道:“贱人,敢出卖我们!你最好别动,否则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你们?出卖?你到底在说什么?”
蒋浅紧握着手机,指背骨节发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争取获取更多有用的线索。
司机冷笑,“鬣狗帮的马六是怎么进局子的?不用我把话说的更明白了吧!既然敢背叛我们鬣狗帮,那就做好迎接报复的准备!告诉你,我们鬣狗帮的势力,远比你想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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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帮……蒋浅快速在脑海检索信息,很快有了结果,一个非法组织、影响天王山市治安的不稳定因素。
可自己跟这个帮会从未有过交集。
蒋浅压下恐惧,顺着他说道:“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你们,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是合作关系,出卖你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谁知道你他妈在想什么?”司机骂了一句,接着咯咯笑道:“看你对那个演神者花痴的模样,说不准,你是为了讨男人的欢心,所以拿我们做献媚的礼物……当初你找我们合作,不也是为了医院里的那个小白脸吗。”
医院里的小白脸?林理事!
合作……蒋浅心思急转,快速梳理像钉子一样扎进头皮的冷硬信息。
演神者、礼物,他们无疑是陈厌的对手,这些人就是盗窃案背后的真凶?
林理事难道真的参与了他们的犯罪?那“自己”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车窗外掠过的房屋越来越低矮,各式农作物组成的青纱帐在道路两旁向外延伸,一望无际。
这是位于城市偏南的粮食产区,地广人稀。
“喂,大哥。”司机双手离舵,任由轿车在宽阔的乡间道路上笔直行驶,他扭头盯着蒋浅,掏出手机放在耳边,“那贱人已经被我带出来了,马上就到。”
手机另一头,阴柔声线响起,“没被发现吧?”
“出了点儿意外,上回那个跑掉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又跟这次来办案的演神者搅在了一起。刚才我带他们去医院探望林理事,她好像认出了我。”
“哦?她没揭穿你?”
“被我糊弄过去了。”司机仍心有余悸,“我现在正在产粮区的主路上,大概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外环。”
“知道了,你现在有暴露的风险,我派人去路上接你。”
“明白。”司机挂断了电话,又持枪恐吓:“老实点儿,不然立刻毙了你!”
蒋浅看着黑漆漆的枪口,脸色深沉。
司机刚才的电话肯定了她的猜测。
可如果宋清婵真的对司机的身份起了疑心,那为什么不提醒自己?
她暂时抛开脑海中的疑惑,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逃离。
轿车大概又往前行驶了十几分钟,轰鸣的气浪声在马路拐弯处炸开。
十几辆涂鸦着艳丽图案的重型摩托漂移而来,金属管道与沥青路面摩擦,火星爆裂。
来人奇装异服,统一都扛着银色球棍,浓妆艳抹,似男非女,猖狂大笑——鬣狗帮。
见摩托车队排成数个横列,朝前方驶来,司机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嘴角上扬。
落到这群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蒋浅心知肚明,若不想受辱,要么死……要么拼死!
她下定决心,对准司机的小腿突然就是一脚,尖锐的鞋跟狠刺在他的皮肤上。
“啊!”
司机脸色狰狞,发出一声惨痛尖叫。
他不敢置信,在死亡的威胁下,蒋浅竟敢突然发难。
“贱货!你他妈找死!”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小臂一抬,正要用枪托去砸击蒋浅的头颅。
蒋浅面无表情,满眼决绝,竟探身过来,不管不顾争抢方向盘。
“你他妈要害死我!”
司机瞬间恐慌,一边抢夺方向盘的控制权,一边猛踩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