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明瞬间冷静,他摸了摸香囊,目露怀念,说道:“非也,这是故人所赠,如今如是人非,唯有香囊依旧。”
还当能套出话,结果是个无用的,沈聿明的故人,无非就是当年冷宫的那个废妃,太子觉得没意思得紧,“人虽不在,但还能睹物思人,皇弟切莫伤怀。”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沈聿明看向太子的腰间,看着上面的香囊问道:“皇兄,你的香囊是崔五小姐所赠吗?”
太子捞起香囊,眼中有过一瞬柔光:“非也。”
只两个字,便没有再说。
沈聿明收回打量,正色道:“今儿一早,臣弟的人送来了一个消息。”
他话音才落,门外响起声音:“王爷。”
见来人面露难色,太子便知是京城来信,“无妨,给顾便是。”
纸上的字和沈聿明所说之话重合在一起:“贵妃有孕。”
太子不知梁文帝曾染上米囊花一事,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好胃口也全无,轻飘飘的字条被人随意丢在桌上:“父皇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后宫争宠不断,这胎能不能平安生下尚未可知,就算是个皇子,十几年后,即便他们的父皇还健在,但一个初入朝堂的皇子,怎么能跟他们比?
对他们来说,这一胎的威胁还不如梁承熙来得大。
他们两个如今都不在朝中,其余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若贵妃再趁机吹吹耳旁风,等他们回去,朝中恐怕半边天都要变了。
太子突然有些急了,“江城之事何时能了?”
沈聿明摇头:“难,十日后还有大雨,如今漳渠已经自顾不暇,江城的河道最迟也要十日才能通好,而下游开闸放水的呼声不止,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劝百姓搬离此地,否则后患无穷。”
太子显然也不认同他的话,“昨夜孤也夜观天象,却不见皇弟所说之星象,你为何这般笃定?谁告知于你?”
沈聿明只拨弄字条不语。
太子猜测道:“你与钦天监并不相识,朝中与你交好的孤也只能想到一个云暮,只是他何时学会了观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