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兄弟们已纷纷退回第二道防域圈,我也下了箭楼向后跑,身后一声巨响传来,营门在他们连续的撞击下轰然倒地,潮水般的敌军狂吼着涌入,我几步跳过只有一尺多宽的通道也来到第二层防圈处找了个鹿砦躲了几去。
第二层的防圈还是已深沟为主,几丈宽的深沟中遍插着尖桩,连接两岸处只留了两条一尺宽的通道,坑的里圈是高高的土墙,敌人冲进营门后我军仍是用乱箭拒敌,未接战前帅帐有令传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与敌肉搏,借着营垒的防御与敌周旋,只要熬到天亮北平府的人马就不能坐视了。
敌军已冒着箭雨开始冲锋,通道狭窄,敌军又开始搬石填坑了,但这次可不比营外,他们骑兵本身就没有大型的塔盾,如今又没有了营寨的木墙掩护,弓弩对他们的杀伤力大幅提高,敌军在箭雨中缩在盾后坚难的填着坑,我军也不在随意放箭,而是专找对放的破绽射,不时有胆大的敌军冒死从窄道上袭来,但只走到一半就被埋伏着的兄弟用长枪刺倒,天至三更了,还有不到两个更次天就会亮,到时或许会有转机了吧。
第二道坑也渐渐被填平,我们的箭也不多了,一直等在营外没动的一部分敌军开始踏着他们填出的通路抢攻,兄弟们只略一阻挡就退到了第三道防圈,这是最后一道防圈了,后面就是帅帐和伤号蓬,我们仍像刚才那样防御着,终于,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来,敌军的攻势渐缓,然后慢慢的退走了。
太阳已越升越高,打探敌军去向的探马也被派了出去,我手中端着一碗粥边喝边跟兄弟们说笑着,看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刚才清理过战场,毙敌600多人,如今那些尸首就摆在营内的一角等着北平的人前来查验,不过现在我有些奇怪,怎麽到现在城中还是四门紧闭呢?昨夜那震天的喊杀声和火光难道他们听不见看不着?
就在此时猛听得营门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不一会,那名被派出的探报就满头大汗的向帅帐跑去,我见此情景心中一惊,果然没多久就见柳先生冲出帅帐高喊道:“紧闭营门,准备迎敌”。
敌军那如同雷鸣的马蹄声再度响起,我仰头喝干了那点剩粥后将碗向沟内一扔, 几步奔回了自己的战位。
敌军的来势极猛,我站在箭楼上向外望去,人如潮涌,无数高举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这哪里是2000多人,最少也有5000,看到这我叹了口气,知道这次是守不住了,营中的防圈已被破去大半,营门更是仓促间才修上的,跟本就挡不住多久,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几里外的北平城依然是四门紧闭,但城楼上人头攒动,想来那些守军正在看热闹吧,看到这我向那些城楼上的人冷冷一笑,拉开长弓射向以越冲越近的敌兵。
敌军快冲到门口时我和兄弟们就都撤了回来,那营门就是个幌子,用脚都能踹的倒,最后那道壕沟也被填了一半,已经没时间在挖了,只能向里面扔进些柴草又泼了些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敌军的战马在营内跑不开,这点到是能让我们多支撑一阵。
敌军攻入,第三道壕沟并没支撑太久,此次的敌军是有备而来,早就准备好了填沟的所需之物,我们在沟内放的火也被沙石迅速扑灭,敌军已整队越沟而来,最后的一搏终于开始了,身后的战鼓隆隆响起,我拔出长刀跟着兄弟们迎着敌军扑了上去。